嬴政看了看腳印的方向,翻身上馬,繼續向前追擊。
大約走了五六裡路之後,麵前出現一條大河。
一隊軍士站在河邊,全都眺望著河麵,有的急的直跺腳,有的嘴裡還叫罵著。
“怎麼回事?”嬴政問向那千夫長。
“王上,這夕獸果然厲害啊。”那千夫長說道,“我們一路追到這裡,放的箭基本都被它躲開了,本以為這大河攔住了去路,可以跟它拚殺一番,誰知它竟然跳河跑了,奇怪的是,再沒見它露出頭來。”
夕雖然怕火,但卻熟識水性,這一點嬴政早就知道,而下一個瞬間,他也終於想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之前所發現的蹤跡,總是斷斷續續,毫無規律?
多半是因為它遇到河流了,改走水路的原因。
即便那裡沒有河,也不排除它走地下河的可能。
這一番下來,打草驚蛇了不說,再想找它可就更難了。
頗有些不甘心的嬴政來到河邊,雙手放在嘴邊,傳著音喊道:“夕,我知道你在這裡,能否回來跟我見一麵,把誤會解開……”
聲音在山穀裡回蕩,河麵卻無動靜。
身後的軍士一個個麵麵相覷,那表情似乎在說:怎麼,那夕獸聽的懂你說的話?你們之間還有什麼誤會?
這時,李斯也趕了過來,看情形便
明白了個大概。
“王上,再過些日子,等河水結了冰,它就沒那麼容易逃了。”李斯說道。
這話給嬴政提了提氣,他回頭說道:“即便它不走水路,以咱們現在的方式,想圍困住它也不是很容易。”
“嗯,需要想個萬全之策。”李斯說道,“咱們對這裡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還是彙合了內史騰再說吧。”
嬴政點點頭,帶著隊伍返回了官道。
接下來一邊搜索,一邊趕路的兩天,都沒再聽說有人畜失蹤的案件。
看來夕已經有了警覺,正躲在某個角落,窺探著嬴政的隊伍。
這天正午,嬴政趕到澠池,諸葛騰出城迎接,將嬴政迎進了城中。
“王上,這夕獸真的那麼難對付?”諸葛騰好奇地問道。
嬴政心說,隻怕夕的智商不在你之下。
可這話哪能說出口,隨即回應道:“這夕獸力氣大,速度快,還很善於隱藏,當然難對付了。”
“那刀槍箭羽可傷它否?”諸葛騰問道。
嬴政答道:“可以傷其皮毛,但它卻不一定給咱們機會。”
諸葛騰:“……”
“麵對夕獸,想要主動出擊來捕獲它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嬴政說道,“咱們隻能用誘餌來引誘它上鉤。”
諸葛騰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莫非……”
嬴政笑了笑,說道:“寡人在信中讓你接的人,你接來了嗎?”
諸葛騰點頭道:“接到了,不過不是接到這裡,而是接到洛邑,現在應該是已經進城了。王上說的誘餌,難不成是她們?”
《仙木奇緣》
嬴政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雖說是誘餌,但也是對她們的一種保護,如果把她們留在新鄭的話,或許寡人最終救不了她們,更救不了那裡的百姓。”
嬴政口中的“她們”,正是韓非的妻女。
自從韓非遇害後,夕沒有回驪山,而是直奔韓國,嬴政就隱隱地猜測它的下一個目標便是韓非的家室。
至於沿途所傷的那些人,隻不過為了填飽肚子罷了。
但這也隻是猜測,如果夕的目標真的是她們母女,那把她們接到身邊來,的確是最好的保護,並且也有機會,借她們的吸引,從而將夕捕獲。
如果夕的目標不是她們,隻是想報複韓國,那就得另想彆的辦法了。
“王上,需要把她們接過來嗎?”諸葛騰問道。
嬴政搖了搖頭,說道:“這裡並非是捕獲夕獸的最佳地點,它也不會長留於此地,咱們還是回洛邑吧,讓你的人放出口風,咱們已經把韓非的家室接到了洛邑。”
“好,我這就傳命。”諸葛騰說道。
“先不急。”嬴政說道,“走,寡人給你看樣東西。”
諸葛騰以為嬴政要賞賜他什麼寶物,剛要推卻,就已經被嬴政拉到了院外。
嬴政讓尉繚拿出一個爆竹,點燃了扔進鐵桶裡麵。
隻聽一聲巨響,驚得諸葛騰快速後退了兩步。
外麵的侍衛更都是嚇了一大跳,抽出刀劍就往門裡衝。
嬴政哈哈大笑道:“不要慌,這是驚嚇夕獸用的爆竹,寡人帶了一些,給周圍以及沿途的百姓發放下去吧,每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