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了所有的細節,羌瘣開始分彆用秦文和匈奴文撰寫盟約。
匈奴沒有自己的文字,用的是北方狄族統一的文字,而北狄文與西戎文極為相近。
寫好了盟約,嬴政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號,蓋了王璽。
頭曼也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了個血手印。
這一刻,大秦與匈奴的盟約正式達成。
【後來,這一約定被弑父奪位的冒頓所打破,這一舉動也徹底激怒了嬴政,便派蒙恬大舉進攻匈奴】
嬴政拉著頭曼來到黑狐的麵前,說道:“這匹汗血馬的血統極為純正,不僅樣貌俊美,速度和耐力也堪稱天下無雙,是寡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換來的。”
頭曼眼神灼灼地觀察著黑狐的頭頸,四肢,肚腹和後臀,再輕輕拍打拍打,嘴裡念叨著:“好馬,好馬!”
嬴政把韁繩交到頭曼的手中,說道:“現在,它是你的了。”
頭曼高興的有些手足無措,從眼神中不難看出,此刻,他是真的將嬴政看作了朋友。
黑狐卻似乎明白了嬴政的意思,有些不情願的開始躲閃。
嬴政安撫了一下之後,才緩和了黑狐的情緒。
頭曼說道:“受秦王如此重禮,實在無以為報,不如秦王派上幾個人,雖本王一同回去取那和氏璧怎麼樣?”
“好,寡人派一隊人跟你們過去。”嬴政說道,“天色不早了,騎著這黑狐回去修整吧,明日寡人為你踐行。”
頭曼跨上黑狐,高高興興地回了匈奴的大營。
直到他走遠了,索林才湊過來,低聲說道:“王兄,這麼就把黑狐送出去啦,多可惜啊。”
嬴政知道他十分喜愛黑狐,於是說道:“用一匹馬來換北境的安寧,值得。再說,新的一批汗血馬不是快運來了嗎,你不是早就說要幫寡人養馬,以後天天能見到。”
索林這才喜笑顏開,不再糾結黑狐的事情了。
嬴政讓王翦挑選了五百個乾練的軍士,趕著一些牛羊,抬著許多的美酒前往匈奴大營,以慰勞匈奴的勇士。
這些軍士也會隨著匈奴軍前往大草原,然後帶著和氏璧回來,所以跟匈奴人要先搞好關係。
從鹹陽帶來的軍醫隊伍也跟著進了匈奴的大營,開始給傷員醫治傷病。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嬴政又派出幾隊人馬,去搜尋姬發。
姬發早應該到達了陰山,想必是直接去了火眼,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第二天一早,嬴政剛起身,就見姬發進了大營。
大帳裡坐定了之後,嬴政連忙問道:“師尊,你已經去過那火眼了?”
姬發點了點頭,說道:“嗯,去見了囚牛,它很想見見你。”
“那您休息一會兒,然後咱們就出發。”嬴政道。
兩個人吃了些東西,準備了一番,帶著該帶的東西,隻帶了蒙恬兄弟倆和幾個護衛,便出發前往陰山的深處的火眼,去拜訪囚牛。
因為要越過趙軍的幾道防線,嬴政乾脆直接去找到李牧。
李牧早就得知嬴政到來的消息,正要前往秦軍大營一探究竟,卻沒想秦王竟然直接過來了,於是連忙將他們請進大帳。
客套一番之後,李牧問道:
“請問秦王,這匈奴人已經被圍困數日了,該作何安排?”
嬴政笑了笑,將與頭曼單於簽訂盟約的事情說了一遍,唯獨省去了修建長城的事情。
李牧眨了眨眼,喃喃地說道:“如此說來,趙國以後也不會再受匈奴的襲擾了?”
“他們不會再來了。”嬴政頗為篤定地說道,“至少,頭曼單於掌權的這些年不會。”
“嗬嗬,那趙國可是少了許多的麻煩。”李牧長舒一口氣,說道,“自從趙國立國以來,與匈奴、東胡的摩擦就沒斷過。”
“所以說,這一次沒白來吧。”嬴政挖苦道,“當初寡人讓你們讓路而已,你們還不同意。”
李牧麵帶愧色道:“那可不是我的想法,再說當時趙王病重,也沒法立即作出回應。”
嬴政關切地問道:“現在趙國的朝堂局勢怎麼樣?”
李牧答道:“我出來的時候,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趙嘉雖然心裡不服,但因為被廢多年,基本失了勢,朝中的重臣也不敢違背老王的遺命,所以基本沒人再支持趙嘉。”
“穩定了就好。”嬴政說道,“對於這次你們朝堂的波動,寡人也有一定的責任,還好沒出大事。對了,大秦攻破了不少趙國的城池,你不怪寡人吧。”
李牧為人實在,直言道:“要說不怪,那是假話,畢竟趙國損失不小,而且秦王你出爾反爾,突然就殺過來了。”
嬴政心有愧意,拱手道:“李將軍見諒,寡人當時也的確是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戰機轉瞬即逝的道理,如果寡人不那麼選擇,或許如今麵對匈奴,就會是另一個局麵。”
李牧心說沒錯,要是索林他們沒有迅速趕到戰場,自己又沒帶兵合圍的話,那頭曼單於怎麼會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