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邦始終對你耿耿於懷,聽說你來了楚國,怎麼能不暗中打探?”姬發笑了笑說道,“要不是你帶了這麼多人,他說不定要找你拚命呢。”
嬴政:“……”
樊噲是姬發派過去陪著劉邦的,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姬發怎會不知道。
姬發說道:“看來,是時候將你的計劃告訴他了。”
“要不,把他帶回鹹陽?”嬴政問道。
姬發道:“最好是這樣,劉邦是你那千年大計尤為重要的一環,要是他這出了問題,那以後的銜接肯定是個麻煩。”
“明白。”嬴政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向張勇說道,“你告訴外麵的那幾個兄弟,先把那兩人控製起來。不過要好生對待,不可怠慢。”
“遵命!”張勇領了旨意,轉身去了。
嬴政回頭看向姬發,問道:“師尊,難不成這所有的秘密,都要告訴劉邦不成?”
“挑重要的說吧。”姬發想了想說道,“如果這次他還是隻顧私欲,那就隻能換個人了。”
嬴政點了點頭:“好吧,我跟他好好談談,到時候您叫樊噲也開導開導他。”
第二日一早,隊伍開始返程,一路上披荊斬棘,比來的時候速度快了不少,沒幾日的功夫,就走出了叢林。
一小隊人馬已在此等候,隻見劉邦和樊噲二人正在其中。
從劉邦的眼神中,看得出些許不忿和決然。
嬴政先開口道:“這麼巧,阿邦你也在這裡。”
劉邦扭過頭去,哼了一聲說道:“要殺便殺,彆裝腔作勢。”
嬴政故作詫異道:“寡人為何殺你?”
“既然不殺,你又為何拿我?”劉邦道。
嬴政笑了笑,說道:“是你一路上鬼鬼祟祟跟著寡人,再說了,真要拿你,還不綁上手腳?”
“我隻是在遊學,恰巧跟你們遇到一起了而已。”劉邦道。
“哦?”嬴政道,“你離開鹹陽也有幾年了,想必漲了不少見識吧?”
劉邦道:“皮毛而已,不勞費心。”
嬴政搖了搖頭,說道:“可惜啊,這麼久的時間,才學了些皮毛,這叫寡人怎麼將大事交於你手,還派人日夜守護你的安全。”
說罷,嬴政看了看樊噲。
劉邦心感詫異,卻見樊噲上前一步,拱手道:“樊噲見過師尊,見過秦王。”
什麼情況?
劉邦瞪大了眼睛看向樊噲,心中有如波濤翻湧,一時難以平複。
日夜陪伴自己的,竟然……竟然是秦王派來的!?
姬發笑著說道:“劉邦啊,這樊噲是老夫派去守護你的,秦王也是後來才知道,至於老夫為何這麼做,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劉邦見姬發仙風道骨的氣質,不自覺的氣勢弱了下來,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咱們三人就同乘車駕,共回鹹陽。”姬發揮了揮手。
劉邦當然不好說什麼,隻得點頭同意。
三人進了馬車,走在隊伍的中央。
嬴政看向劉邦,直奔主題:“寡人知道,因為你哥哥的死,你一直耿耿於懷,對寡人心有恨意。”
“不過,你可知道你兄長的真正死因?”
劉邦冷然道:“之前我問過你,可你不告訴我。”
嬴政頗為肅重地說道:“當時是因為實在有難言之隱,如今也該叫你知道真相了。”
對於哥哥劉安的死因,劉邦一直在猜測,如今秦王要親口告訴他,他怎能不急切。
“希望你不要騙我。”劉邦道。
嬴政笑了笑,說道:“你覺得寡人想騙你的話,還會將你招入車駕之內嗎?不過在向你說明劉安的事情之前,寡人到想問問,去年寡人在洛邑除夕的事情,你聽說沒有?”
劉邦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聽說了,普天下人儘皆知。”
嬴政感歎了一聲,說道:“那夕獸,乃是龍族的使者,其職責是作為守護龍脈火眼的神獸睚眥的助手,而你哥哥劉安,正是因夕獸而死。”
“什麼?”劉邦大驚道,“那夕獸……”
“彆急,聽我細說。”嬴政道。
接著,嬴政將天承者的職責,和關於九鼎、天目的事情告訴了劉邦,包括人族與龍族的約定。
劉安當年因為誤闖夕獸的棲身洞穴,所以不得已被夕獸逼死,後來夕獸因為“我器”被毀而咬死韓非,從而逃到洛邑禍害百姓,直到被嬴政擒獲後處決。
這一件件世人難知的隱秘,被嬴政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劉邦。
劉邦嘴巴微張,腦中快速梳理著每一個環節,想象著每一個畫麵,而他心中對嬴政的怨恨,也在一點點地消散。
彆說劉安不是嬴政所殺,就算是,那跟拯救天下蒼生比起來,也不值一提了。
知道了曾經的過往,心中五味雜陳的劉邦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秦王,如果這些聽起來像是神話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我兄長死的也算值了。”
嬴政說道:“要想不讓你兄長枉死,你就應該擔負起一定的責任,寡人有件大事要托付於你,希望你不辱使命。”
嬴政的話語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更像是在下達命令。
劉邦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嬴政:“願聽秦王之言。”
這一刻,就連劉邦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積怨,已然轉化為了拯救蒼生的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