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漫天冰雪,嬴政不禁又打了個寒顫,然後抱緊了肩膀。
“為什麼來這?”嬴政看向廿七。
“這裡是冰極雪域,冰凰一族的住所。”廿七白了他一眼道,“不來這裡又能去哪。”
嬴政這才想起,狻猊跟他說過,冰凰就住在冰極雪域。
他四處環視了一遍,發現這裡似乎是處山巔,便問道:“莫非這是一座高山的山頂?”
“對啊。”廿七答道,“冰凰的首領就住在對麵的那個山頭,你自己過去吧。”
“怎麼,你不去?”嬴政道。
“不去,不去。”廿七異常堅決道,“那山頭沒有獸類,我不習慣,再說我與冰凰五行相克。”
嬴政差異道:“沒有獸類?為什麼?”
廿七翻了翻眼瞼說道:“你怎麼這麼笨,這地方這麼冷,獸類想存活的話,就隻能冬眠。再說冰凰一族還經常捕獵,誰敢靠近。”
“那它們都吃什麼?”嬴政接著問道,“不會一直餓著吧?”
“自有禽鳥前來供應。”廿七催促道,“你快去吧,彆讓我等的太久。”
雖然不太情願,但見廿七如此堅決,嬴政也隻好搖了搖頭,獨自向那山頭行去。
卻不想沒走出幾步,腳下一滑,跌了一跤。這冰雪覆蓋的下坡很滑,他直接溜出去好遠。
終於被一棵樹攔住,嬴政扶著樹乾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剛想回頭罵上幾句,卻發現廿七早沒了蹤影。
這家夥不會耍我吧?
冰天雪地的,真要是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那可是哭都找不到門調。
心裡罵了幾句,嬴政又轉念安慰自己:那家夥肯定是不想在這地方呆著,找了個地洞暖和去了。
打了兩個噴嚏之後,嬴政逐漸適應了這裡的溫度,不過還是後悔沒多穿些衣物。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好在正如廿七所說,這裡除了白茫茫的冰雪,連個喘氣的都找不到,否則要是突然從旁邊躥出幾個凶猛的巨獸,那還真不好對付。
借著冰雪,嬴政迅速滑到了穀底,開始向那個山嶺攀爬,可是下山容易,再往上走就不那麼簡單了。
嬴政用軒轅劍當了拐杖,小心地向前挪著步子。
這坡上的積雪厚度並不一樣,有的地方很薄,有的卻能沒了大腿,所以他都是先用劍試探,然後再向前走。
好容易爬到了半山腰,嬴政見前麵有一個凸起的石頭並沒有積雪,便快步過去,坐在上麵休息。
剛拿出水袋,還沒等擰開蓋子,突然覺得身下的那塊石頭開始晃動起來。
緊接著,嬴政就被一股巨力甩飛了出去,還好地麵有積雪,不過也給他摔了個迷糊。
還沒等起身,就聽見那巨石的方向傳來一聲低鳴。
一個碩大的身影從地麵上躍起,不斷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積雪。
嬴政打了個滾,趕緊穩住身形,隻見那身影也正與他對視。
好大一隻巨鳥,頭如鳳,喙似鸞,勁略短,腹窄平,雙翅有力揮舞生風,雪白的細絨外披覆著淡藍色的長羽,眼神鋒利如電擊長空。
這定是冰凰,與典籍中的描述圖畫一般無二。
看來剛才嬴政誤將它的頭當作了石頭,這才被甩了出去。
眼見著那冰凰欲做攻勢,嬴政趕緊單膝拜道:“冰凰前輩,我乃天承者傳人,眼下有事前來拜見。”
那冰凰停住了身形,咕咕幾聲發出禽語:“這東西就是人類?”
嬴政:“……”
隻見它收起了羽翼,向前走了兩步。
嬴政捧起軒轅劍道:“我是人類,而且還是天承者,這是天承一脈的信物,軒轅劍!”
那冰凰顯得有些驚訝:“你能聽懂我的話?”
嬴政微笑道:“我曾經吃過玄武果,當然聽得懂。”
“看來你的確不是普通的族類。”那冰凰道,“不過……天承者是誰?軒轅劍又是何物?”
嬴政心中滿是疑惑,怎麼這冰凰不知道天承者,難道是失憶了?
要真失憶的話,那可麻煩了,伏羲先祖的源血它肯定也忘了放哪了。
“前輩莫非受了什麼創傷?”嬴政問道。
“呃……剛才你坐到了我的頭上,可能是給我弄傷了。”冰凰道,“說吧,怎麼賠償?”
嬴政既好氣又好笑:“我什麼都沒帶,怎麼賠你。”
冰凰挺起胸膛,鬼魅地一笑:“那就拿你的心肝來賠。”
一邊說,它一邊朝著嬴政走來。
嬴政下意識地往後退步,抬手道:“冰凰前輩,你等等,是狻猊讓我來的。”
冰凰依舊在向他靠近:“狻猊?是那個走獸?”
“嗯,它還讓我帶來一個信物。”嬴政慌忙間向懷中亂摸,拿出了一個包裹。
“龍的氣息……”冰凰急問道,“這裡麵是什麼?”
嬴政這才發現,他拿出來的不是狻猊給他的冰羽,而是睚眥給他的龍蛻。
冰凰逼得更近了:“好啊,你敢偷龍族的東西,更不能饒你。”
嬴政的頭都快大了,以前接觸的神獸,都不是這樣子啊。
“我跟著燭九幽廿七來的,不信的話,你問它。”
隻見那冰凰豎起了眼梢道:“燭九幽?廿七?那家夥還欠著我的人情呢。”
嬴政:“……”
怪不得廿七死活都不肯陪他過來,原來早就知道惹不起這個主。
道理說不通,打又打不過,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