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嬴政感到意外的是,還有一夥羌軍擁簇著一位身著稍顯華貴的半百男人跟在秦軍旁邊。
西羌王!
“哈哈,叔父近來可好?”嬴政大笑著迎了上去。
與羌瘣結為兄弟之後,他與西羌王的關係自然更近一層,如今多年後相見,自然覺得親切。
西羌王也是哈哈一笑:“早聽說你來了西域,我剛好離著不遠,所以在此等你。”
嬴政快步來到西羌王的近前:“這次走得急,本想去探望叔父,但怕入冬了不好走,正想回來時候過去呢。”
“還費那勁乾什麼,這趟西域,我還陪你一起過去。”
嬴政大喜道:“當真?”
西羌王點了點頭:“羌瘣早就來信說了,你要去精絕辦點要事,讓我陪著你。”
“那可太好了,走,喝酒去。”嬴政拉著他就往關裡走。
此時,徐萬已經湊了過來,拱手道:“徐萬見過王上,這邊請。”
後麵的軍士分列兩邊,這才露出嘉峪關的真容來。
好一座雄關!
城牆高聳,擋住千軍萬馬,塔樓屹立,鳥瞰芸芸眾生。
進了城門,更多的守軍亦是分列兩側,恭迎秦王。
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全都超乎嬴政的想象,先前是新建的幾座大城,重修的絲綢之路,眼下又是這雄壯的關隘,似乎已經隱隱超過了函穀關的架勢。
宴席早已備好,隻等著眾人落座。
嬴政和西羌王坐在一桌,徐萬在旁作陪,其餘的人各自坐於下首。
幾杯寒暄問候之後,三人喝了一杯,也打開了話題。
“叔父,西羌近來局勢如何?”嬴政問道。
西羌王道:“高原之地,從來都沒人願來侵犯,除了內部紛爭,西羌還算安全。”
“內部紛爭?”嬴政道,“莫非族內有些問題?”
“不算什麼大事。”西羌王道,“有兩個老家夥,不太讚同與你們因為通商而融合,害怕最後姑娘都嫁到了大秦,日後西羌斷了香火。”
嬴政還真沒想到這一點,要說彆管哪國那族的姑娘,誰不想過上安定舒心的日子,而大秦的男子,明顯能給羌族姑娘更為優越的生活。
“他們擔心的不無道理。”嬴政思量了一下,說道,“要不我頒布道法令,不讓大秦的男子娶外族的姑娘?”
西羌王琢磨著他的提議,就聽徐萬說道:“微臣到是覺得,應該如此。畢竟對於人數較少的羌族民眾來講,保護血統也是重中之重。”
“要是單單大秦頒布條例的話,不免有人冒險違犯。”西羌王道,“不如我也這樣規定,兩族互不通婚,但羌族的夫妻可以遷入秦境定居,這樣可否?”
“當然沒問題。”嬴政道,“彆說是普通的百姓,就是叔父你去鹹陽定居,都一點問題沒有。”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整個河西發展的這麼好,嬴政的心裡彆提多高興了,這一高興就一個勁地勸酒,最後把徐萬喝到了桌子底下,把西羌王喝得直說胡話。
蒙恬和蒙毅兄弟倆,帶著李信,張勇等人更是和關中的將領們打成一片,與西羌的將士也不見外,都是喝的熱火朝天。
西羌王帶著這些將士都是他的近臣,華夏語都說的十分流利,也早就習慣了中原的文化和習俗,所以很容易合群。
再說了,去往精絕的時候都要合在一處,提前熟絡一下也是應該。
放鬆了一晚,第二天整裝出發,嬴政和西羌王各自帶著部眾,跨出嘉峪關,再度踏上前往精絕之路。
“時間過的真快啊。”西羌王似乎還沒醒酒,晃了晃腦袋說道,“幾年前我陪你去精絕,也是同樣的場景,感覺就像是昨天一樣。”
“是啊。”嬴政也感慨道,“那時的我,真是滿心忐忑,不知前方是吉是凶,有無險惡,多虧了叔父你在身旁,要不然就連他們的話都聽不懂。”
西羌王大笑道:“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君王,所以才將這半邊的河西之地送給你,果然,就連匈奴在你麵前,也是铩羽而歸。”
“頭曼單於,你見過嗎?”嬴政問道。
西羌王搖了搖頭:“我們和匈奴始終在爭鬥,要想見麵,除非有一方被俘。”
嬴政心道:自己和頭曼的第一次見麵,還真就是有一方被俘了。
“其實他挺仗義的,最起碼很是信守承諾。”嬴政道,“我正是看他重信義,所以沒有殺他,他答應我在有生之年,不會再進犯中原,並且還送給了我一塊和氏璧,被我製成了傳國玉璽。”
“嗬嗬,有了這個保障,也就解除了北麵的隱患,你終於可以放手一搏了。”西羌王笑道。
“已經在準備了。”嬴政道,“說起來也有些愧對叔父,羌瘣在隴西幫索林建立虎賁軍,這次沒能回來。”
“哪裡的話。”西羌王滿不在意地說道,“我讓他跟著你,就是要多鍛煉鍛煉他,隻要是留著性命,想怎麼使喚你隨意。”
嬴政道:“他和索林在建立義渠的虎賁軍,不如你也派去些羌族的勇士,跟著一起訓練,他早就想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了。”
西羌王哪能不知道虎賁軍的英勇,稍一思量便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回去,讓大長老安排一下。”
正在此時,前麵的探馬飛速奔了過來。
“報……!!”探馬飛身下馬拱手道,“稟王上,前麵發現敵情,疑似月氏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