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單於,以前咱們兩國可是摩擦不斷,使得我都將河西走廊交給了秦王打理。”西羌王醉醺醺地說道,“這杯酒下肚之後,希望咱們之間再無摩擦,可好?”
頭曼哈哈大笑道:“你們可彆小看了我,既然答應了秦王此生再不南下,我就一定說到做到。”
樓蘭王幫襯著西羌王說道:“就是嘛,如今匈奴打下了月氏,再攻破烏孫,哪還有時間去琢磨南麵。”
西羌王微微一驚:“怎麼,你還要接著向西打?”
頭曼點點頭:“烏孫它窩藏月氏殘餘,理應教訓他們一番。”
“要是這樣,那我更要敬大單於一杯。”西羌王道,“祝你再將烏孫收服,從此一統北漠。”
“好,乾!”
三個君王在那邊拚起了酒,小兩口卻在這邊說起了悄悄話。
“夫君,看來喝的也差不多了。”烏禪道,“不如咱們早些回去,孩子也該喂奶了。”
“她還沒忌奶?”
烏禪羞怯地點了點頭,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怎的,那紅潤的麵頰更顯得嬌豔可人。
嬴政怦然心動間,向那三個酒鬼告了辭,帶著烏禪徑回了精絕大營。
第二天一早,四國的君王向頭曼單於道彆,頭曼則帶著大軍繼續向西,朝著烏孫的地盤行去。
回到樓蘭,西羌王帶著隊伍趕往嘉峪關,以彌補城中的空虛。
嬴政則與烏禪向著精絕進發。
都說經曆過大戰之後,會對自己的眼前人更為珍惜,嬴政雖為天承者的傳人,但也免不了脫俗。
他陪著烏禪坐在馬車之中,拉著女王的葇荑,似乎有說不儘的話語。
“夫君,之前你說將黑狐送給了頭曼,這次怎麼沒見到啊?”烏禪突然問道。
嬴政搖了搖頭,說道:“時間太過倉促,我還真沒來得及問他,大概是他太過愛惜黑狐,怕傷了那千裡馬,所以這次並沒騎來。”
“這麼說來,黑狐應該不會受什麼委屈。”烏禪眨了眨那明亮的雙眸,又問道,“那楓葉呢?想在怎麼樣了。”
嬴政心頭一緊,趕緊賠笑道:“楓葉當然是膘肥體壯啦,天天好吃好喝地養著,胖的都快跑不動啦。”
“嘻嘻,真好。”烏禪笑著說道,“這次跟你回去,我就能見到它啦。”
嬴政的腦後冒了一層的冷汗,於是把心一橫,乾脆招了吧。
“烏禪,關於楓葉的事情,我需要跟你解釋一下。”
隨即,他將當年如何將公子羽送到楚國作質子,如何為了安撫胡羽,將楓葉送給了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胡羽她得到了楓葉,心情才好了起來,如今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它,不曾有半點差錯。”嬴政道。
短暫的失落之後,烏禪又笑了起來:“你剛開始說的時候,可真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楓葉出了什麼事情,既然還安逸的養在你的王宮裡,那送與胡羽姐姐也無所謂了。”
嬴政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隨即笑道:“女王不愧是女王,什麼事情都能看淡,之前我還犯愁怎麼跟你說呢。”
“女王……”烏禪輕歎了一聲,“離開了精絕,我就再不是什麼女王了,隻會是你的妻子,你後宮中的一員,你可得答應我,千萬彆讓那些姐姐欺負我。”
嬴政哈哈一笑說道:“有膽子對女王無禮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呢,看看咱們身後的十萬大軍,誰敢造次。”
烏禪捂著嘴偷笑,低聲說道:“偷偷地告訴你啊,這十萬大軍,有一半是湊數的,真正有經驗的隻有五萬。精絕本來就以商貿為主,軍隊的數量始終維持在十萬左右,之前我又派到你那幾批人,所以就臨時將一些鬼手和族內子弟拉過來了。”
嬴政心道:虧得是精絕沒怎麼參戰,要不然又會有不小的損失。
倆人說著聊著,隊伍已經沿著沙漠的邊緣穿插進了風沙的區域。
“烏禪,我想去沙漠裡再看看。”
烏禪有些意外地問道:“現在就去?”
嬴政點了點頭。
“那我陪你去。”
嬴政又搖了搖頭:“你就在這等我吧,讓拇指伯伯帶我去,主要我想看看那沙漠擴展的速度。”
烏禪知道扭不過他,於是說道:“好吧,不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嬴政應了一聲,下了馬車,找到拇指。
倆人騎上管樓蘭王要的兩頭駱駝,向著精絕早先做的標記點行去。
入了冬,沙漠裡已經不再那樣悶熱,但空氣依舊很是乾燥。
嬴政和拇指看著那又被流沙覆蓋了的標記點,心情越加沉重。
這沙之磨盤擴展的速度,又加快了數倍!!
那流沙仿佛蔓延的洪水一般,侵蝕著寸寸土地,淹沒著縷縷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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