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嬴政卻直接命他擔任先鋒副帥?!
這是要一步登天的節奏啊!
王賁回過神來,激動之餘剛要單膝跪地謝恩,卻被嬴政一把攔住。
“自家兄弟,不必行此大禮。”嬴政道,“等到你攻進了邯鄲,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王賁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即會心地笑了起來。
回到書桌前,嬴政又寫下了一封手諭,交到了王翦的手中。
父子二人領命拜彆,離開了書房。
這幾日連日的奔波加上心傷,似乎讓嬴政有些勞累,他閉上眼睛略作休息,腦中卻依舊想著事情。
天色擦黑,趙高從外麵走了進來,躬身道:“王上,隴西傳來消息,精絕女王已經帶著全族抵達了狄道,義渠公已經將他們安頓下來,過幾日便會送往北地郡。”
“他們到了?”嬴政道,“看來我也該處理處理朝政,然後去北地跟他們彙合了,對了,李信那邊,有沒有昌文君的消息?”
趙高道:“李信已經在郢城暗中潛伏下來,正觀察昌平君的動向,不過看樣子他們操練私兵的強度似乎加強了些。”
“李信拿了我的旨意,想必收攏郢城的官軍並不太難。”嬴政道,“給他再發布個旨意,要是昌平君帶著昌文君前往楚國,不要強留,但絕不可放韓安離開郢城,如果有必要,可以誅殺。”這是嬴政早就埋下的伏筆,就看韓安到底老實不老實了。
趙高應了一聲,開始研磨。
“燕丹逃到什麼地方了?”嬴政又問道。
趙高道:“之前收到的消息,是他已經身處邯鄲,想必此時已經回了燕國。”
“沒猜錯的話,他去邯鄲應該是去見了樊於期。”嬴政道,“派幾個刺客,看看能不能暗中將他鏟除。”
趙高應了一聲,繼續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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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燕丹,的確回到了薊城王宮。
“你胡鬨!”燕王拍著桌子,瞪著眼睛,怒視著麵前的太子,“我讓你假意依附秦廷不假,但卻沒讓你惹氣禍事啊,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燕丹拱手道:“父王息怒,息怒。原本我以為,匈奴與月氏會在河西走廊給秦軍造成不小的威脅,卻不曾想到,嬴政竟然那麼快就解決了問題。”
“於是孩兒便想,趁著他還沒回鹹陽,乾脆挑唆鹹陽的楚係勢力與秦廷決裂,從而使楚國能夠出兵一同抗秦。”
“況且,我當時隻想將那南蘇母子劫回來做人質,並未想傷其性命,哪成想那昌文君辦事太不利索,我知道秦軍必然出城來追,所以便想射翻那馬匹,誰知偏偏射中了南蘇。”
燕王眯起眼眸,急問道:“有沒有人知道是你射死了南蘇?”
燕丹答道:“我當時穿了夜行衣,蒙了麵,沒人看到我,即便猜到是我,他們也沒證據。”
“你錯了。”燕王低沉著說道,“跟你一起的高漸離不是在當場現身了,那你定然拖不開乾係,再說昌文君隻要將你去策反他的事給供出來,那一切就都挑明了。”
燕丹低頭道:“是孩兒行事不周,沒有算計全麵。那父王,眼下該怎麼做?”
燕王長歎一聲:“結果已然如此,還能怎麼樣?我會即刻發布檄文,稱你是怕被誣陷,所以連夜離開了鹹陽,對於華陽夫人下毒,以及南蘇王妃被刺一事,與你沒有任何乾係,咱們也來個死不認賬,我總不能將你交給秦王去處置。”
燕王的這番話,到是讓燕丹安心了些,一路回來,他都在擔心燕王的態度,因為畢竟自己在鹹陽私下行事,從而惹下了這個不小的麻煩。
“父王,我收到消息,說秦軍已經開始備戰,將要打過來了。”
燕王冷笑一聲:“就算趙國不出麵,我也一直在想有什麼辦法來扼製一下大秦,北麵的匈奴已然消停了,現在最大的威脅,無疑就是嬴政。”
“原來父王跟我是一個想法。”燕丹道,“如此一來,無形之中咱們就把楚國和趙國一起拉了進來。”
“這就要看他們抗秦的決心了。”燕王道,“要是決心足夠,那就會逼迫著他們形成連橫,要是任由秦國勢大,就會向寡人索要你送到鹹陽。”
“父王覺得那另外幾國會如何抉擇?”燕丹問道。
燕王冷笑道:“彆人不好說,但趙遷定然會奮力抗秦的,隻因他那糊塗老爹,算計來算計去,最後竟收留了樊於期。就算是沒有如今這檔子事,你認為嬴政會放過樊於期?”
“我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之前才答應了趙遷的請求。”
“而眼下,你就不要亂走了,留在薊城,哪都不許去,怕嬴政說不定會派刺客來要你的命。”
燕丹道:“孩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