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要想多點開花地攻打趙國,上郡的作用還要大於上黨郡。
詢問完了政事,嬴政問起王翦那邊的軍情。
“回王上。”桓齮拱手道,“前日王翦將軍傳來軍情,他已攻陷了三座城池,如今正在修整,並且聽聞李牧已經率領大軍前來增援。”
“來的好。”嬴政道,“寡人這就給王翦寫封書信。”
隨即,嬴政提筆給王翦寫了封密信,告訴他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晚宴時,桓齮大擺宴席,為秦王及眾家將接風。
酒足飯飽之後,嬴政回房休息,桓齮來到蒙家兄弟的房內,與其敘舊。
“二位賢侄一路辛苦,你父親可還好?”
蒙恬答道:“叔父客氣了,父親他一切都好,要不是臨時有事,這次他就一起過來了。”
桓齮輕歎了一聲:“有幾年沒見著他啦,回想年少的時候,我們倆就像你們兩個現在這樣,真是令人懷念啊。”
蒙毅笑道:“爹爹跟叔父一起跟著祖父開疆拓土,可比我們兩個強的多了。”
“哪裡哪裡,你們兩個也不賴。”桓齮笑道,“你們還年輕,建功立業的機會有的是,眼下正在攻趙,你們要是立了功勳,滅了趙國,自然比我們要強多了。”
蒙恬打趣道:“可惜啊,我們要陪著王上去趟陰山,這攻趙的美差,可是沒我們兄弟倆什麼事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桓齮眉頭一沉,問道:“怎麼王上沒給蒙家安排任務?”
蒙毅道:“這次的方案是先讓王翦與李牧對峙,以消耗其糧草,還沒到決戰的時候。一年之後,羌瘣和索林會在這裡東渡黃河,突擊到趙國的後方。”
“那你們呢?”桓齮問道。
蒙恬笑道:“暫時還沒我們什麼事,我們現在的職責,就是將王上保護好。”
“那能建立什麼功勳?”桓齮道,“王上這豈不是偏心,寧可將功勞讓給外人。”
蒙毅搖頭道:“羌瘣和索林救過王上的命,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分你我。”
桓齮歎了口氣說道:“不是叔父說你們,大丈夫該當報效家國,建功立業,就像國與國之間寸土必爭一樣,將領與將領之間也都是競爭的關係。”
“你們現在不爭,就相當於甘願讓彆人騎到自己頭上去。現在你們看似和氣,但誰又能預料許多年之後的事情。”
從個人的角度來看,桓齮說的其實有一定道理,但往往欲望能夠激勵人前行,卻也能害人跌落穀底。
而在蒙恬的眼神中看得出,因為桓齮的話,他似乎升起了一絲爭功之心。
蒙毅雖然歲數小些,但性子較淡,從不爭是非,於是說道:“多謝叔父教誨,我們兄弟倆隻聽王上的旨意,要是王上指派,哪怕上刀山咱也去得,但要是沒有旨意,我們定然不會抗旨。”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似乎還是想勸說一番,但桓齮思量了一下,轉而說道,“罷了,既然大戰在即,要是有機會,那我就為你們鋪鋪路。”
“多謝叔父。”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安寢。
在膚施城修整了幾日,補充了些糧草,嬴政讓羌瘣和索林留在這裡,自己帶著蒙家兄弟和蒙家軍前往陰山。
一路沿著黃河西岸北上,不一日便來到了黃河的拐角處。
嬴政下令安營紮寨,並將一路上砍伐的木頭做成船隻,然後找一處水勢不大的地方北渡黃河。
就在前不久,他才剛從金城那裡東渡黃河回到了鹹陽,如今又要北渡過去。
若是能將整條黃河都納入大秦的版圖,那一統的大業也就大功告成了。
三晉的國都比較集中,並且都離著黃河不遠。
沿著黃河順流而下,便會抵達新鄭,大梁,邯鄲,甚至是臨淄。
突然之間,嬴政冒出一個想法:要是打造一支類似於虎賁軍的水軍,那豈不快哉?!
要知道郢城可就是當年白起在蜀地順江東下,打了楚國一個措手不及。
要是將水軍也列入常規的戰法之中,那勢必會更大地增加整個軍隊的戰力。
原本讓羌瘣和索林造船,隻是想渡江時一用,但現在看來,這批船隻卻是有大用途。
渡過黃河之後,隊伍來到曾經的九原郡。
本以為這是一座空城,但出乎意料的是,城裡竟住著不少的匈奴部族。
匈奴不是扯到陰山以北了嗎?
這些人又是什麼來曆?
經過探查才得知,這些匈奴人基本都是些老幼婦孺,乃是休屠王的部落。
休屠王帶著他們家中的男人死在了嘉峪關,留下了這些婦孺。
家裡還有其他男子的,都投奔了彆的部落,餘下的難以遠行,於是就回到了這座之前他們搬走後空出來的城池。
嬴政下令,不要驚動他們,直奔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