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燕國的版圖,便是環繞著渤海。
“好說好說,你要燕國,我要東胡,就這麼定了。”頭曼也是大笑起來。
二人又同飲了一杯,嬴政又說道:“隴西和北地那邊,我已經開始清理路線,準備造長城了,要是這次咱們再次達成協作,那我兩邊就同時開工。”
“沒問題,你儘管造了便是。”
嬴政笑道:“要是這條長城建了起來,那陰山以南可就徹底成為我華夏的領地了,那麼河套地區……”
“你即便不提,我還要跟你商議呢。”頭曼正色道,“休屠王他不聽我的話,暗自勾結月氏,之前我也給你賠過不是了。如今九原也已經空了出來,那麼此地我就一並交到你手裡,也算是正式給你賠禮了。”
嬴政道:“那九原可並非一座空城。”
“此話怎講?”頭曼道,“難不成是誰趁著那裡空虛,強占了去?”
嬴政搖搖頭,然後將九原的情形大體說了一下。
“這群不長眼的。”頭曼罵道,“竟然跑回到九原去了,這麼大的草原,難道沒地方給他們安身?”
嬴政卻滿不在意地說道:“這也怪不得他們,家裡的小夥子都死在了嘉峪關,剩下些老幼婦孺還能去哪,說起來我也有些責任,所以並沒有打擾他們的生活。”
頭曼看向秦王的眼神,忽然有些異樣。
要是依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即便將那些叛軍的家眷都屠儘了也不為過,可作為異族的嬴政,卻竟然對他們如此仁慈?
這不由得讓他再次對嬴政刮目相看。
“不如這樣吧。”嬴政說道,“既然九原郡歸我大秦了,那麼住在那裡的匈奴族人也就算是加入了我們秦籍,以後就算是大秦的人了,他們願意住在城裡就住在城裡,願意放牧就在野外放牧,隻要是不主動生事,秦廷定然不會為難他們。”
頭曼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九原都給你了,住在那裡的匈奴人怎麼處置,自然是你說了算。”
“對於這些老幼婦孺,我是真不忍心將他們驅逐出去。”嬴政盤算了一下,說道,“不如這樣你看如何,我大秦乃至華夏的商品在西域可是大受歡迎,想必你匈奴也會有所需求,不如就將九原設為咱們兩邦貨品的中轉站,讓那些老幼也有些謀生的營生,你們想買些什麼也方便許多。”
“這主意不錯。”頭曼笑道,“其實早在上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提及此事,隻是當時樓蘭王他們在場,我就沒太好意思對你說起。”
倒也是的,明知西域在與大秦做著生意,頭曼哪好當著樓蘭王和烏禪的麵,公開搶人家的貨源。
嬴政道:“顧慮什麼,要知道我們中原的貨品可有的是,如果往外賣的話,還能提高些價錢,百姓的收入也能好些。”
“早知道這樣,上次在陰山的時候,咱們就該寫進盟約裡。”看頭曼的樣子,似乎頗有些後悔。
“哈哈哈,看把你急的。”嬴政笑道,“這次我出來的時候,帶了些樣品,我再加上一些糧食,跟你換些牛羊,你看行吧。”
“換牛羊?是要活的嗎?”頭曼問道,“你要牛羊做什麼?”
嬴政神秘一笑:“敬山神。”
頭曼隻道是他要造長城之前的祭拜,也沒多問。
而嬴政想的卻是,既然來了陰山,怎麼能不前去拜會囚牛。
況且之前給饕餮準備的那場盛宴,就連睚眥都挑理了,這次可不能虧待了囚牛。
奈何自己隻帶了大軍所用的糧草,手中並沒有活牛活羊,隻能找頭曼來交換。
倆人你一杯我一杯,一邊暢飲,一邊談論著再次合作的細節,從天下大勢又聊到私事上麵。
“我說兄弟,那燕丹害死了你的一位王妃,著實可恨。”頭曼道,“可你也不要過於傷心,老哥我剛才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似乎頗為疲累,精神不如以前。”
嬴政長歎了一聲:“說是釋懷,可那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感情一直極好,如今卻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
“你又不僅那一個女人。”頭曼用屬於他的方式勸慰道,“你那後宮不是還有幾位嗎,實在不行,哥哥送你幾個絕色的美人,免得你路上寂寞。”
“老兄,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嬴政婉拒道,“不過出門帶女人這個習慣,我還真是沒有,總覺得女人有些累贅。”
“就是,男人出門,就一定要利手利腳的。”頭曼道,“拖家帶口的,那成什麼樣子,要是真的打仗輸了,跑起來也方便,要是真帶著女人出門,反到束縛了腿腳。”
“你要是撇下她們吧,顯得不夠仗義,要是帶著她們又跑不快。”頭曼道,“真要是讓她們被捉了去,那不也是便宜了對頭。”
嬴政笑道:“所以才說一旦兒女情長,那就注定英雄氣短了。”
頭曼琢磨著這句話的深意,不禁哈哈一笑:“還是你們中原有文化,說的話就是中聽,哪像我隻會喝酒說粗話。”
嬴政舉杯笑道:“喝酒我也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