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檸,好久不見。”
宋賀年剛醒沒多久,聲音有些啞,看她的眼神明顯有詫異,還有她看不透的光芒。
過去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性格,此時卻對著她笑得溫柔,臉色蒼白,透著大病初愈的虛弱。
突然見到他,陸夕檸愣了一下。
很快反應過來。
她握著掌心的領帶,對他燦然微笑:“好久不見,宋賀年。”
男人目光微怔:“你都知道了?”
陸夕檸點頭:“是你父親拜托我送你來這裡。”
宋賀年沉默了許久道,“謝謝你。”
自從她嫁給季牧野後,兩人就沒有見過麵。
算了算,也有六七年的時間。
長久的時間空白,讓兩人之間有著微妙的距離,四目相對,久久沒有言語。
這一幕落在季牧野眼裡,就是她與初戀情人久彆重逢後的模樣。
“爸爸,你抱疼我了。”
季則的聲音拉回了季牧野的神誌,他鬆了力道,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哄他。
宋賀年的視線,越過半空和他撞上。
遠處男人的氣場比過去更加強大,光是站在那裡,就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早在他回宋家之前,就知道陸夕檸和季牧野已經離婚。
兩年前,他們分開。
兩年前,他回到了城南宋家。
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較量,隻在眨眼之前。
季牧野一身黑色西裝,強大的磁場讓人不容置喙,如驚濤駭浪,光是站在那就勝過一切。
那雙幽深晦暗的淩厲黑眸,好似翱翔天空的鷹隼,孤傲逼人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他靜靜地注視著宋賀年,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一眼看穿他內心潛藏的秘密和情感。
他單手抱著季則,陽光灑落在他的肩頭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眼神卻像冰霜一樣刺骨。
思緒回到新婚那夜。
初嘗禁果,食髓知味,他不知疲倦耕耘,與她在深海中顛沛沉浮,一次次衝上雲霄。
最後,陸夕檸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杏眸泛紅,眼含控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不是禁……唔!”
話未說完,理智再度離線。
最後,是他抱著她去洗澡,又把人抱回床上。
彼時天色將明。
他去陽台吹風冷靜,便看到宋賀年靠在車門上的孤寂影子,仰頭看著他們彆墅三樓的方向。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交鋒,季牧野並未把宋賀年放在眼裡,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失敗者。
但後來的某一次意外再遇。
這個男人卻給了他婚姻致命的一擊!
讓他篤定的穩定生活,掀起滔天巨浪,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身後銳利的視線如芒在刺。
陸夕檸回頭,撞進男人眼底如霧色一般濃稠的暗色中,她疑惑地望著他。
不理解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感覺在看出軌的妻子?
怎麼可能……
季牧野對她怎麼會有占有欲?
倒是宋賀年,半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景徴的視線在三人之間來回穿梭,清亮的明眸劃過計謀得逞的暗光,尤其在看到季牧野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嘴角蕩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陸糯糯看到他眼睛一亮,鬆開季朝的手,朝他的方向急急忙忙飛奔過去。
稚嫩的童音,大聲喊著景徴。
“舅舅——”
小家夥邁著歡快的步伐,跑得很快,一把撲進景徴蹲下來的懷抱,對著他臉頰吧唧親了一口。
“舅舅,想你。”
“乖寶,舅舅也很想你。”
景徴把小團子抱起來掂了掂,打趣說道,“糯糯最近是不是吃很多,舅舅都快抱不動了。”
陸糯糯撇撇嘴,“不胖,舅舅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