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賀年?
陸夕檸疑惑看著他,怎麼又扯上宋賀年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聲音冷漠,“我和你結婚後,就沒見過他。”
季牧野眸色加深,眼底掠過暗芒。
他看到的事實,和她口中的解釋存在明顯差異。
這裡麵,必然有一方「錯」了。
“你來這,就是為了興師問罪幾年前的事?”
前麵因為季牧野的緋聞和突然到來,她的思緒有些混亂,此刻已然反應過來他的目的。
她警惕又防備地看著他,“季牧野,你該不會想借此為柳西西討要什麼吧?”
季牧野:“……”
“我隻是想知道你和我離婚的真實原因,陸夕檸,我們婚後生活和諧,還有兩個兒子……”
她是季牧野順遂人生的唯一例外。
陸夕檸目光直視他的眼睛,坦誠道,“因為,我可以接受我丈夫不愛我,但不接受他一邊和我結婚,一邊和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周圍的氣壓瞬間驟降。
密密麻麻的冷意將兩個人包裹其中,他們卻望著對方的眼睛雙雙沉默。
“季牧野,你不能一邊說你不懂愛,不需要愛,卻又把愛給另一個女人,這對我不公平。”
“你知道圈子裡的人怎麼說我嗎?空有季家太太的名,卻得不到丈夫的心,要不是肚子爭氣,早就被你丟到犄角旮旯的地方想不起來了。”
她譏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什麼時候,女人要靠肚子爭氣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男人的臉色黑得如同墨色,深邃的眼眸冷沉孤寂,冰封起來的心臟傳來哢嚓的聲音,凝結數年的寒冰碎裂出一道縫隙。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原來如此委屈。
“陸夕檸,我不知道……”
她的表情又冷了幾個度,“你知道又如何,你會掛斷柳西西電話,不出門見她?”
陸夕檸篤定道,“季牧野,你不會。”
書房裡的氛圍劍拔弩張。
空氣像是被人一點點抽離,季牧野感覺心口有一團火在灼燒,每呼吸一下便覺得痛徹心扉。
他沉聲道,“陸夕檸,她隻是我的朋友。”
“朋友不會夜半三更給有婦之夫發性感照片,更不會偷拍有婦之夫的側顏照片發給原配炫耀。”
陸夕檸嗤笑:“那不是朋友,是小三。”
季牧野的嗓子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剛要開口就覺得有源源不斷的絲線將他的話語纏住。
她微微俯身,湊近他好看的過分的眸子,一字一字告訴他,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浸潤了嘲諷。
“你每次出門見她,我都會收到照片。”
“有你在廚房為她煮紅糖水的背影,有你戴著表的手,還有你躺在她床上襯衣半解……”
季牧野厲聲打斷,“不可能!”
他的語氣認真又嚴肅,“我沒碰過她!”
陸夕檸繼續俯身湊近他的耳朵,輕吐蘭香,“你不會以為隻有進去才是出軌吧?”
“從你接電話,為她出門,派司機送她禮物,為柳家出頭……一樁樁一件件,實在太多了。”
纖細白嫩的手指,緩緩落在他的肩頭,沿著黑色襯衫一點點劃過他的鎖骨,落在他的喉結處,順著他的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了一瞬。
陸夕檸動作曖昧,但杏眸冰冷。
四目相對,男人黑眸冷峻如霜,一眨不眨看著她,任由她一點一點靠近自己,不閃不躲。
兩人鼻尖不過一指甲蓋的距離。
隻要有一方稍稍湊近,就可以觸碰到彼此的唇。
陸夕檸緩緩勾起嘴角的冷弧,“你看,明知道我再婚了,你也沒有推開我。”
她瞬間抽離落在他喉結的指尖,站直了身體。
“季牧野,男人的劣根性,你都有。”
瞥見女人眼底的釋然。
有一抹恐慌在季牧野的心裡紮根,一點點蔓延至他全身,他起身想要和她解釋。
但後者立馬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