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交際,吹來溫度適宜的風。
從機場直接過來的季牧野,帶著一身凜冽的風,直接走到了陸夕檸跟前,近到她能聞到襯衫下的淡淡木香。
一看到他,張雨芝瞬間老實了。
奈何她弟弟的客戶是真的在門口,合同也早早簽下,如果陸夕檸不答應,光是賠償款就要了她和她弟弟的全部積蓄。
“誰準你來這裡的?”
清冷係的男人連聲音都沒有什麼感情,墨色瞳孔裡的寒霜隨風直逼張雨芝麵門,心頭一顫,想說又不敢說。
“我、我就是過來看看孩子,季朝和季則好久沒有回老宅了。”
他視線深而銳利,“孩子與你沒有關係。”
張雨芝鼓起勇氣回道:“怎麼會沒有關係,牧野,我嫁進季家已經二十多年了,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媽,也不能抹滅我是孩子奶奶的事實。”
季牧野眸色驟變,目光冷而幽,“想當我媽?那你得先去地下問問,我親媽同意不同意。”
提及他母親,張雨芝眼神躲了躲。
陸夕檸多少知道一些季家長輩之間的故事,季父和季母是典型的商業聯姻,生下季牧野後就各有各的情人。
張雨芝和季父是同學,家境一般,算是季父酒精作用下睡了的情人,一直被他養在外麵當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季母意外身亡後的第二天,季父就把張雨芝接回了家,當時肚子已經高高隆起,明顯已經快到臨盆的月份。
而那時,季牧野也不過才七八歲的年紀。
母親剛死,父親就帶著小三回家,睡在母親的臥室,對年紀那麼小的季牧野來說是一種非常大的衝擊和傷害。
他從小跟隨季老爺子生活,一舉一動嚴格按照季家繼承人培養,即便再生氣,也不過是語氣更冷點。
陸夕檸看了一眼管家,“讓保鏢送這位女士出去。”
“告訴門衛,以後狗可以進來,但這位女士不可以。”
張雨芝氣結,這不是說她狗都不如嗎?
季牧野她惹不起,但是陸夕檸憑什麼這麼和她說話!
張雨芝立馬提上了氣,“陸夕檸你什麼意思,不過一個被休掉的下堂妻,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
季牧野眼神涼薄,張雨芝嚇得立馬往後縮了縮。
不等他出手,陸夕檸直接把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拉到身後。
“改革開放都這麼多年,怎麼你的小腦還被裹著呢?”
季牧野微頓,隨著她的力道走到她後邊,看著她維護好自己的模樣,心裡緩緩湧現一股暖流。
陸夕檸也不慣著張雨芝,繼續諷刺道,“離婚怎麼了,至少我嫁給季牧野之前沒當過小三啊。”
“你!”張雨芝被戳中痛點,想動手已經被保鏢抓住了手。
“我什麼我,話都說不利索。”她冷嗤一聲,“張雨芝,誰給你的臉來我家吆五喝六?”
“還想當我孩子的奶奶?下輩子吧。”
她連孩子爸都不在意,還能怕她這麼一個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
怪她過去太禮貌。
對張雨芝的客氣,給了她蹬鼻子上臉的勇氣。
陸夕檸對保鏢說道:“丟出去!”
張雨芝直接被提溜著丟出了陸家院子,摔得很是狼狽。
院子的鐵門關上,直接隔絕了她怒罵的聲音。
季牧野跟著她回了另一邊的客廳。
正要開口,就見她瞪了他一眼,染著怒意的眸子明豔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