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
最開始陸家破產後,跟著奶奶回雨橋村的陸夕檸,有很長一段時間睡不著覺。
那時候,隻要有空,她就會在家門口的小溪裡釣魚,經常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釣魚,不能心急。
越心急,越容易一無所獲。
對待沈茉莉這件事情,也是同樣的道理。
憑借陸夕檸如今的本事,拿捏沈茉莉並不難。
但一點點撥開一個人的恐懼,比直接讓她從天堂跌落地獄,更令她痛苦。
她和沈茉莉,就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而陸夕檸也是善心爆棚的好人,彆人給她痛苦,她必然百倍千倍還之。
首先第一點,就是沈茉莉最恐懼的事情:
她是張生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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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夕檸到達酒店樓下時,女記者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了,桌上的電腦正在直播樓上的鬨劇。
張生男的親生父母來了。
她父親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惡狠狠道:“死丫頭,跑了這麼多年,還不是讓老子找到了!”
“當初讓你嫁給王屠夫,你居然敢逃婚,害老子被剁掉了三根手指頭,結果你在這裡過這麼好的日子,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沈茉莉,或者是張生男。
她雙目瞪大,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男人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報警?死丫頭,老子是你爹!警察來了也阻止不了我帶閨女回家!”
隻要想到那噩夢一樣的地方,沈茉莉整個人就開始發抖。
到底是誰把他們喊來的?她明明把身份守得那麼好,怎麼會有人知道!
“我不是張生男,我叫沈茉莉!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來人啊,有人綁架,快來人啊!”
陸夕檸看著酒店走廊空無一人,連工作人員都沒有,她就知道女記者一定還做了什麼
都不需要她開口,女記者主動說道:“除了她那間房,那層樓剩下的房間,我全包了。”
至於工作人員,她以不喜歡有人打擾為由,讓他們不要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沈茉莉不僅沒等到酒店工作人員,還又挨了男人一巴掌,她想反擊,另一隻手卻被緊緊握住。
跟著他一起來的女人,麵黃肌瘦,多年勞作讓她整個後背都變得佝僂,眼神也有些看不清了。
她死死抓著沈茉莉說道:“生男啊,阿媽終於找到你了,你弟弟一直沒娶上媳婦,你現在日子過得這麼好,趕緊給你弟弟在老家蓋棟樓吧。”
“錢不多,隻要二十萬就可以,你是女娃娃,錢留著也沒用,都拿給你阿弟,他是家裡的獨苗,再不蓋房買車娶媳婦,會被村裡人笑話的。”
家裡獨苗?嗬!
那她和家裡的兩個妹妹算什麼?
被送走的妹妹又算什麼?
“閉嘴!在你們眼裡,就隻有兒子是孩子,其他在他們眼裡就是畜生唄!”
啪!又是一巴掌!
沈茉莉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她惡狠狠吐出嘴裡的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
下樓吃飯的保鏢回來,看到沈茉莉被兩個老人抓住手腕,見男人還想抬腿踢她肚子,兩個人頭皮一麻,立馬衝過來一腳踹飛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