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迦妄和陸夕檸麵對麵而坐。
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苟杉苜有非常嚴重的遺傳性精神分裂症。”
聽到周迦妄說的這個秘密，陸夕檸並未有任何意外。
即便不是精神分裂症，就苟杉苜剛才的表現，也不像是個正常的人。
在港城，有嚴重精神分裂症的殺人，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同時，有這種病的人都要被鎖在專門的精神病院，接受相應的治療。
實際效果並沒有多少。
但苟杉苜的父親暗箱操作，利用手中的權勢封鎖了一切消息，讓她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陸夕檸從他口中得知，苟杉苜的精神分裂症遺傳自她母親。
而所謂的救命之恩，全都是苟杉苜的自我幻想，在大腦裡修正出了這一段莫須有的事情。
而周迦妄之所以會配合她說下去的原因，是因為周父在處理某個人時，正好被苟睿波的人拍到了證據。
那個人的父親，是港城某權貴上位者的入幕之賓，若是被他知道這事和周父有關，後果嚴重。
苟睿波以此為要挾，要周迦妄娶了他女兒。
即便周迦妄已經明確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娶苟杉苜，但知道內情的周老太太和周父，卻強硬要求他迎娶苟杉苜進門。
他到現在還記得奶奶說的那句話。
“瘋子傻子又如何？等婚禮結束，給她單獨安置一套房子，多安排些人盯緊一些不就行了？”
“阿妄，隻要你和苟杉苜結婚，壓下你父親的事情，婚後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豪門婚姻多數不由子女做主，像是一條隱秘的規則。
可周迦妄偏偏不信這個邪，不管周家人再怎麼勸阻，他都不願意娶苟杉苜。
不是因為苟杉苜有這個病，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愛她！
今天他等於扒開了自己的傷口，將傷痛都呈現在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
他不奢求她的愛，但也不希望自己對她的感情，沾染上任何的汙點。
愛，應該是純粹無瑕的！
想到苟杉苜身上的危險係數，他提醒陸夕檸道：“她的精神分裂症已經越來越嚴重，時而正常，時而瘋癲，你們以後看到她一定要躲遠一點。”
陸糯糯震驚地張大嘴巴：大人的世界這麼可怕的嗎？
奶瓶子裡的奶粉，都已經全部喝完了。
陸夕檸動作熟練地從女兒手裡拿走奶瓶，溫熱掌心合上她大開的嘴巴，拿過紙巾給她擦拭嘴角。
哪怕知道豪門親情淡薄。
陸夕檸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把自己的親孫子、親兒子往火坑裡推。
多數遺傳性且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幾乎是很難人為控製的。
即使配合藥物和心理等層麵的多重治療，也隻能暫時穩定住患者的情緒。
倘若周迦妄真的苟杉苜結婚了。
那麼後麵等待他的，不是情緒的崩潰，便有可能是生命的終結。
之前國外就發生過一起，非常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分屍案，該患者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殺人了。
因為被病情控製的他，完全失去了思維的掌控，依循大腦分泌出的某些刺激成分，對受害者進行了殘忍謀害後，智商高漲，以精密手段處理掉了所有的痕跡。
若不是剛好有拍攝野獸出沒的攝像機，湊巧錄下了男人犯罪的過程。
大家根本找不到凶手！
有這麼一個隱形炸彈存在港城，無疑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陸夕檸問他：“你媽媽也知道嗎？”
周迦妄長歎一口氣：“之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