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攔截你的那些人,是誰嗎?”
程蒼眼神落在不遠處她那輛車頭凹陷的車,似笑非笑看著她。
實驗基地本就臨山,清晨山林的霧氣才淺淺散去一部分,空氣還彌漫著水汽。
陸夕檸杏眸清冷,反問道,“看來你知道?”
她今天穿了一身親膚舒適的休閒服,渾身散發著溫柔的氣息,但這種溫柔卻不曾抵達眼底,連帶著給程蒼的感覺就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
程蒼吐出口中的青草,起身走到她麵前,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知道。”他倒是沒有隱瞞。
他是從淤泥爬出來的人,額前碎發擋住了眼尾處的疤痕,令他看起來多了一份純良。
“你忘記吳家了嗎?之前你可是給了他一頓好受。”
從過去的記憶裡抽出有關這個男人的信息,陸夕檸微微垂眸,認真思索。
男人見她已經想起這個人是誰,這才繼續說下去道,“吳鼎天背後的人是北城莊家,莊家有個小女兒叫莊甜,她如今被莊家安排在席雋身邊學習。”
程蒼看出她眼底的疑惑,繼續說道,“而你的前夫,剛好和席家有合作。”
聽到這,陸夕檸抬了抬頭眼皮子。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找到彆人發給他的照片,遞給陸夕檸看。
“莊甜被席雋安排在你前夫身邊學習。”
“準確來說,這位莊家的小女兒是看上你前夫了,在追他。”
看上季牧野就雇人來傷害她?
這女的腦子沒毛病吧!
這要是以後所有喜歡季牧野的女人,都來她這裡找存在感。
她豈不是沒有太平日子了?
陸夕檸杏眼直直看向麵前的男人眼底,倏然問道,“那你呢?你背後的人又是誰。”
席家和莊家被北城的勢力,毋庸置疑。
而程蒼一個山溝溝小縣城裡的地痞頭子,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關鍵消息還這麼靈通。
男人隨心所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所以……”
他往前半步,寸頭下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可以考慮和我合作。”
嗬!又來一個要合作的男人。
她最近是捅了什麼合作的窩點了是吧?
陸夕檸饒有興致地問他,“合作的前提是,你得有實力給我提供幫助。”
她瞥了一眼他身上臟兮兮的工裝衣褲,挑眉道,“靠搬磚?”
就在此時,不遠處辦公室的許梔,看到了遲遲沒有上樓的陸夕檸,和那個糙漢小工之間劍拔弩張又三分勢均力敵的氛圍,不由地挑了挑眉。
程蒼眼神銳利看向許梔所在的位置,看到是她眉梢收回了一些冷意。
“今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俯低身子,聲音出奇的冷漠,“到時候你就能看到我的誠意了。”
沒有等她回答,程蒼輕笑一聲離開。
仿佛篤定了她不會拒絕。
陸夕檸看著男人逐漸遠去的黑色背影,轉身朝著許梔所在的辦公室而去。
比起商律行的深不可測,這個男人要明顯更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