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基地後山。
當陸夕檸看到馬塞懷裡渾身是血的男人,耳畔響起了兩個兒子擔憂的話。
她心頭一凜,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把人抬回去。”
手術室裡,剪開季牧野身上的衣服,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
陸夕檸麵色嚴肅,冷靜沉穩道:“準備手術。”
人是馬塞從崖邊的暗道裡一路背過來的,他身上全都是季牧野身上的血,濃鬱的血腥味讓所有人神情冷峻。
準備在手術室外麵等裡麵人出來的馬塞,身上的傷口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他始終不願意去處理。
進手術室之前,陸夕檸讓保鏢直接扣著他去處理身上的傷口。
“人還沒死,不需要你在這裡守著。”
幾個小時的手術時間。
陸夕檸不記得自己剔除了他身上多少血肉模糊的腐肉,縫合了他身上多少的傷口。
看著男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她雙眸專注,每一刀、每一針都保持著冷靜,等處理好一切後出來,天色都已經大亮。
季牧野被推到了實驗基地的特殊病房,安排了男護工隨時關注他的情況。
回到了休息室的陸夕檸,經過一夜的手術,精神鬆懈下來後也很快沉沉進入了夢鄉。
但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隻睡了兩三個小時,她就在渾身冷汗中蘇醒了過來,夢境裡全都是季朝和季則的哭聲。
陸夕檸靠在床頭,看著床頭櫃上她和三個孩子的合影照片,想到雙胞胎對爸爸的重視程度,掀開被子起床去了浴室洗漱。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季牧野還處於昏迷狀態,但各項數據指標都處於正常範疇內。
馬塞身上的情況,要比季牧野稍微好一點。
等他清醒後,陸夕檸找到了他,詢問他關於這次季牧野出事的情況。
“他是不是和新聞裡的事情有關係?”
“那個孤身進入地下組織的人,是不是他?”
馬塞靠在病床上,垂頭不語,但陸夕檸從他的沉默裡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個男人為了往上走是真的不要命了!
即便是遠在C國有權有勢的傅君珩,都知道國內這個地下組織的厲害,他們的勢力不僅在國內,還波及了國外很多看不見的暗黑之地。
之前,傅君珩就對陸夕檸千叮嚀萬囑咐,如果遇上這些地下組織的人,能避開就儘量避開。
他的勢力大多數都在國外,想要轉移到國內也隻能保她一個平安。
可見撐在這些勢力之上的那朵雲,有多麼的厲害和龐大。
現在好了!
季牧野竟然敢孤身一人闖進去!
簡直就是嫌自己命太長!
陸夕檸黑著臉離開了馬塞的病房,沒有聽到男人長長的一聲歎息。
“他隻是想讓你們未來的日子,可以更加順暢平安。”
季牧野醒來的時候,全身包紮的程度和木乃伊差不多,躺在床上根本無法動彈。
但是生理上的某些急迫,還是讓他醒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布置,猜到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陸夕檸的實驗基地。
男護工看到他醒來感到十分高興,立馬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辦公室裡,陸夕檸原本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聽到女助理傳遞來的消息,起身前往季牧野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