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的商律行也打開了門。
陸夕檸與他四目相對。
大家都被邀請到了昨夜的宴會廳,透明裝置內「深海之心」依舊璀璨奪目,可此時的眾人都無心關上,陷入了恐慌的漩渦裡無法平靜。
有人認出蒙萊的身份,M國某位高位者的獨子,他的父親被拉下權力的懸崖後,他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人就藏在皇家遊輪上,看起來日子過得很滋潤。
離開房間後,程蒼一直跟在陸夕檸身邊,無視季牧野警告的眼神,時不時和她說一些信息。
陸夕檸:“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打開窗戶了?”
程蒼:“嗯,聽到點動靜。”
自從昨夜達成共識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多了一絲並肩作戰的默契。
不遠處和其他人聊事情的季牧野,眼角的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兩個。
程蒼看著台上的蒙萊,眼神幽暗說道,“他叫蒙萊,是那四個惡徒裡麵的一個,剩下的三個還躲在底艙裡當縮頭烏龜,還真是夠能藏的。”
他聽不懂台子上蒙萊說的話,啐了聲無語道,“這個老外嘰裡咕嚕說著什麼鳥語,聽著真聒噪。”
聽到他對蒙萊直白吐槽的話,陸夕檸勾了勾嘴角,給他翻譯了一番蒙萊說的那些話。
隨後,她繼續說道,“皇家遊輪是他們的地盤,等他們確定船上的人沒有威脅,就會出來露麵了。”
蔑視人命的這些人,在他們的地盤上,又怎麼可能會一直老老實實不露麵?
隻不過還不確定船上的這些人,有沒有「複仇對象」的存在。
程蒼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要把這些雜碎全部丟海裡喂魚,以慰我養父在天之靈。”
陸夕檸沉默望著他眼底的認真,思緒紛飛。
剛才她都了解過了,昨夜那些血手印都是出現在套房客廳的窗戶外層,船體光滑沒有借力點,根本不可
能有人可以攀爬到那個窗戶上。
除非……
她想到昨天看到的少年人魚。
他的手指已經不是人的手指,就像海洋生物的蹼一樣粘連在一起,若他是皇家遊輪生物實驗的成功產物,那魚類的特性是不是也會「過渡」到他身上?
同為實驗人,陸夕檸有些好奇那位能夠完成這項的研究者,她準備今晚親自去底艙看一看。
起初,她以為洛特就是一個在明麵上的傀儡,如今看來,他的身份恐怕還有其他的隱情。
思索間,一道銳利視線落在陸夕檸身上,她順著看過去,對上了商月菱充滿冷意的眼睛。
今早走廊裡的動靜那麼大,她都沒有看到商月菱和莊甜出來,此刻她單獨站在角落裡死死盯著她,讓人有種被鬼魅盯上的錯覺。
突然,陸夕檸的胳膊被程蒼用手肘捅了捅,她扭頭看他,卻看到他擠眉弄眼指著季牧野的方向。
他俯身靠近壓低聲音說道,“你還真彆說,你前夫的桃花真旺盛,走到哪裡開到哪裡。”
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正在熱情地和季牧野說著什麼。
陸夕檸視線轉移過去的頃刻間,男人的目光就穿透人群落在了她的身上,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著她,那裡麵凝聚的神情讓她看不透。
季牧野指了指陸夕檸的方向,金發碧眼的美人眼神也跟著看過來,原本不信的眼神在看到容貌氣質都很出眾的陸夕檸那刻,流露出了遺憾,沒多久就離開了他,回到了自己朋友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