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堵在嗓子口，看著麵前小汽車裡的女兒，小小一隻，帶著可愛的小兔子安全帽，手肘和膝蓋都有安全防護，在保護措施上準備得很齊全。
但隻要想到剛才，他們三個加起來還沒有二十歲的小家夥，風風火火駕駛著兒童小汽車追車的樣子，季牧野心頭後怕的火焰遲遲無法熄滅。
季牧野解開了陸糯糯的安全帶，那她從小汽車裡抱出來，徑直走到旁邊圍牆下的長椅坐下。
對著她的屁股就是三下。
動作不重，但也不輕，關鍵是要小團子長記性。
“以後還敢不敢繼續追車了？”
陸糯糯還從來沒有被長輩打過屁股，就是媽媽也沒有打過她，更不要說把她寵進骨子裡的舅舅和傅叔叔他們了。
現在當著兩個哥哥的麵，自己就這麼被打了屁股，她眼睛瞬間就變得紅彤彤。
每次爸爸嚴肅起來，季朝和季則都不敢說話。
這次他們也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可是妹妹年紀好小，就算要認錯挨打，也應該是他們兩個哥哥。
“爸爸，錯是我們一起犯的，妹妹年紀還小，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妹妹，你彆打妹妹了，我願意受罰。”
“是我們的錯，爸爸，你彆打妹妹，打我吧，我皮糙肉厚。”
季朝和季則同時開口認錯。
季牧野瞥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一會兒再說。”
小團子被他抱了起來，麵對麵坐在他腿上，撇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睛。
媽媽都沒有打過她的屁屁！
她不要理便宜爸爸了！
季牧野垂眸望向懷裡死死咬著嘴唇，強忍住淚水，一聲不吭的女兒，並沒有因此心軟
。
他沉吟片刻，繼續道，“陸糯糯，你才兩歲就敢追車，你要是再大點，是不是就敢追飛機了？”
“人小膽子大，你要是出點意外，你要爸爸媽媽怎麼辦？”
話裡充滿了嚴肅的情緒。
光是想想，季牧野的心裡就有些後怕。
她轉過臉看著他的眼睛，小小的臉上都是倔強，嘟囔道，“我、我會和媽媽認錯。”
聲音到後麵一下子就低了下來，充滿了委屈的神色。
看到女兒又黑又圓的眼睛，此時已經蓄滿了淚水，季牧野從口袋裡摸出手帕，長歎一口氣，放輕了聲音說道，“糯糯，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爸爸，你都是我女兒。”
“剛才追車的事情非常危險，如果前麵的車子突然刹車，就你們這三輛兒童小汽車，沒有一輛能安全，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知道嗎？”
季朝想要解釋妹妹這麼做的原因，但是被季則拉住了手，他衝他搖了搖頭。
看到爸爸和妹妹之間的相處，季則想到了自己每次犯錯，爸爸都會這麼嚴厲地批評他，然後告訴他什麼才是正確的做法，雖然語氣是嚴肅了一點，但是他知道爸爸是愛自己的。
就像……爸爸也很愛妹妹一樣。
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可以拉近爸爸和妹妹之間的距離！
小團子聽到便宜爸爸說的那些話，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顆顆掉落了下來。
她不想看便宜爸爸的眼睛，額頭抵著他的胸膛，無聲地在他懷裡掉著金豆豆，肩膀一抽一抽，看起來委屈極了。
季牧野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糯糯，剛才爸爸語氣是重了一點。”
他先訓斥，後認錯。
本以為會在女兒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卻不想聽到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