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他直接搭上了她的順風機。
麵對陸夕檸眼神的質疑,他握拳咳嗽了兩聲,略有心虛道,“咳咳,我回去見兒子和女兒。”
“……”陸夕檸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ZN實驗基地,陸夕檸在天亮前回到了這裡。
坐在輪椅上被景徵推下來的季牧野,身上還穿著病號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蒼白。
他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送我去小朝和小則的房間就好,麻煩了。”
景徵咬緊後槽牙,“季總,這是電動輪椅。”
“是嗎?”季牧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甚至還裝出剛反應過來的樣子。
他咳嗽了兩聲,故作虛弱道,“但是我這手怎麼就抬不起來呢,唉……景先生醫者仁心,想必不會讓病人獨自在冷風中呆著吧?”
景徵咬牙:“!!!”這隻不要臉的老狐狸!
“當然,我一定送佛送到西。”
“那就多謝景先生了,你是三個孩子的舅舅,我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咱們是一家人,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季牧野,我們倆同輩,我差你那點錢?”
“八百萬。”季牧野慢條斯理報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景徵咬緊的後槽牙,驀地就鬆開了。
他春光滿麵地推著輪椅往前走,聲音也比之前多了些溫和,“應該的,畢竟你是我的病人
,我絕對不是看在八百萬的麵子上。”
季牧野早就知道,景徵過去賺了那麼多錢,有很大部分都耗費在了陸糯糯的病情上。
他把錢給他,也就等同於給了女兒。
左手換右手的功夫。
不虧。
陸夕檸聽到季牧野拿捏景徵的言行,在心裡搖了搖頭。
也難怪說外甥女像舅舅。
景徵剛才聽到八百萬紅包的眼神,和陸糯糯聽到今天可以多吃兩顆糖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小團子醒來,就對上了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咦?”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還以為自己沒有睡醒。
但再次看到麵前的人,她立馬坐起來朝他伸出手,聲音又清脆又響亮,“舅舅!”
“舅舅的小棉襖,真的是想死舅舅了。”
陸夕檸從門口端著給孩子泡好的奶粉進來,看到了兩人膩歪的樣子。
景徵接過她手裡的奶瓶,遞給了懷裡的小團子,“乖寶,喝奶粉。”
陸糯糯剛要喝,就聽到媽媽提醒她的聲音。
“陸糯糯,你還沒有刷牙洗臉。”
“沒事,喝,舅舅不嫌棄咱們家乖寶。”
小團子給他逗得樂嗬嗬,再次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糯糯,也不嫌棄舅舅。”
“陸、景、徵。”
“糟糕,媽媽生氣了,走咯,舅舅帶我們糯寶刷牙去。”
“……”
隔壁兒童房裡,季朝醒來就看到了床邊睡著的男人,看到他眼下的青色有些心疼。
季則最近因為要早起練習射箭,也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鐘。
他醒來就看到出現在床邊的季牧野,剛要大聲喊爸爸,就看到對麵床的哥哥對他搖了搖頭,小聲比畫。
季朝指了指季牧野眼睛下的青色。
季則了然地點點頭。
隻不過這一切的沉寂,都在陸糯糯咬著奶瓶衝進來的那一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