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離開,陸夕檸坐在院子裡打掃乾淨的長椅上,上麵鋪了方便人坐的墊子。
有些涼,但不至於冰到坐不了。
她目光緩緩落在蘇靖國讓人專門一直過來的雪鬆上,視線並沒有聚焦點。
雪鬆掛滿了昨夜的白雪,傲然挺立在院子裡,再掛上些彩帶和星星,不就是一棵純天然的聖誕樹了嗎?
陸夕檸為自己走神的思緒感到好笑。
她深呼吸一口涼氣,再次回想景徵說的那些話,覺得很有道理。
對手太過強大,合作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她可以和商律行合作,為什麼不能和季牧野合作呢?
有三個孩子的關係在,他們兩人合作起來的目標應該更一致才對,都是為了孩子未來更好的生活。
陸夕檸啊陸夕檸,你還沒有景徵看得清楚。
梳理順暢過去所有糾結的思緒,她有一種卸下肩膀上重擔的感覺。
突然,她聞到空氣裡飄來一股淡淡的檀香,有點像蘇靖國茶室裡的味道,伴隨著熟悉的腳步聲,她扭頭對上了季牧野的視線。
他此刻的瞳仁深沉如黑夜。
倏然間的四目相對,兩個人都不知道先開口說什麼。
“季牧野,我覺得景徵說的有道理。”
“所以我們合作吧。”
有些話誰先開口並不重要,隻要目的能夠快速達成即可。
早點解決完席雋的問題,她也可以早點帶孩子回去,季牧野未來上升的道路也可以走得更穩當些。
三個孩子,是他們所有人的軟肋。
季牧野手裡還拿著一條毯子,是女兒的粉色小狐狸毛毯。
他走到陸夕檸身邊的位置坐下,順手蓋在了她的身上,語氣淡淡道,“合作可以,彆凍感冒了。”
毛毯上都是女兒奶粉的味道,陸夕檸沒有拒絕。
兩個人中間的位置,至少還可以坐下一個人,他們看著北城放晴後的湛藍天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縈繞在周邊。
“一個多月前,我和商律行提議合作。”季牧野決定和她坦白,他和商律行目前的關係。
他扭頭看著她的側顏,繼續道,“我負責調查席雋負責項目的問題,他通過商家的信息網,查和席雋有秘密關係的人。”
陸夕檸安靜聽著他對過往行事的坦白。
其實,景徵前麵說的話,反思的人不僅僅有陸夕檸,還有季牧野自己。
“耗子是商律行弟弟的事情,抱歉,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我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說,一耽擱就出現了後麵的事情。”
“程蒼是程秘書兒子的事情,也是我調查出來後告訴的商律行。”
“那次橋上的車禍,我也早收到消息,想要通知你的時候,收到了其他人查到席雋秘密的消息,我選擇了……”
季牧野短暫遲疑後繼續道:“先去拿證據。”
從側麵的角度,他能看著她卷翹的長睫毛顫了一下,心神也跟著她眨眼的頻率出現晃動。
“都過去了。”陸夕檸現在想要往前看,不想再糾結過去。
她扭頭對上他的黑眸,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要再去想了,接下來怎麼對付席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季牧野把事情一件件和她說了。
出於交換,她也說了晚上要和商律行見麵的事情。
身後的屋子門外。
景徵、陸糯糯、季朝和季則四個人,腦袋在門口疊高高,偷瞄院子裡兩個人的背影。
季則好奇地詢問:“舅舅,爸爸媽媽在說什麼呀?”
“我也聽不清啊,他們聲音太輕了。”景徵已經把耳朵豎起來了,但還是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