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荷花池的花影晃動,更顯得生趣靈動,莞貴人又在池子邊倚著欄杆看了一會兒。她沿著欄杆一邊看一邊走,一汪池水碧綠澄藍,清晰地能映湖麵的人物倒影,水昔婆娑,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起了又消了開去。
秦三月也去了荷花池邊,在安陵容不在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地靠近莞貴人,安陵容交代過的,得保護莞貴人的安全。
湖邊的柳條長得入了茶花池水中,秦三月無心賞美景,她順手折了一支長柳條,有一下沒一下佛著荷花池的水,時而輕敲岸邊的石階,眉頭微蹙,這個時候莞貴人還不回宮,她做為一個奴婢,也不能出言去催促她。
突然,她瞥見遠處周寧海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秦三月的心中陡然一緊,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那是不安的念頭。
不由自主的,秦三月突然加快了腳步,而此時的莞貴人還倚在欄杆上,俯身看著水中自己的影子,浣碧在往荷花池裡丟小石子。
看著周寧海越來越近,秦三月心跳加速,她的手不自覺地捂緊了袖口的位置,那裡藏著她的短劍,隻要周寧海敢出手,她必一劍擲過去,傷了他就傷了他,就算此事捅到皇上那裡,他若是敢謀害莞貴人,那也是死罪難逃、活罪難免。
周寧海站在離莞貴人三尺來遠的地方,行了一個禮道“莞貴人,從這個方向看荷花池是最好的觀賞方位,這般晚了,莞貴人還是早點回宮吧,宮裡華妃娘娘不在,要多多注意安全。”
秦三月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寧海,謹防他出手,意外的是,他雙手交錯垂在胸前,垂著頭走過去了。
秦三月見狀大為鬆了一口氣,浣碧意外道“這主子失了勢,奴才都變低聲下氣了,流朱,你見過周寧海幾時這般低聲下氣過?”
流朱笑了一笑,並不答話。
莞貴人站到了周寧海指的位置上看了一眼,雙手緊緊的扒住欄杆,點頭道“這個方位看起來景致果真不一樣,流朱,浣碧,你們來這裡看。”
“啊呀~~~~”伴隨著一聲尖叫,莞貴人雙手握住的欄杆竟然一點也不受力,從半中斷成了好幾截,浣碧此時發現已晚,她伸長著手想去拉莞貴人,可是莞貴人半個身子已傾倒下去,瞬間整個人掉落下湖水。
秦三月大驚失色,該死的周寧海,還以為他真的那般好心,還特意給莞貴人指了一個特彆好的風景觀賞地,誰知卻是個送命的地方。
秦三月飛奔過去,伸出手中的楊柳條,伸到水中,苦苦掙紮的莞貴人張嘴便嗆了水,她死死地抓住秦三月手中的柳條,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靠近岸邊。
誰知剛離岸邊兩、三米的距離,柳條突然斷掉了,莞貴人驚恐地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沉,眼前的景物一點一點變得模糊。
流朱瘋一般跑了開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快來人哪,莞貴人落水了,快來救人!”
而浣碧則慌張得大聲哭了起來“快來人救救主子,主子彆怕,奴婢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