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僵持著,一個星期過去了,皇上在宮裡下了聖旨,就叫甄珩撤走了這二十萬人,並以年羹堯造反之罪,罪昭天下,其罪當誅。
皇上在宮裡焦頭爛額,年羹堯一步一步地擴大他的版圖,而東邊戰事又起,鎮守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手握兵權,而擁兵自重;鎮守雲南的平西王“吳三桂”,鎮守廣東的平南王“尚可喜”都有崛起之勢。
皇上除了在朝堂聽取文武百官的意見,也在後宮日日參與早朝會議,聽取各大嬪妃們的意見,雖說後宮不可參政,可是時務緊急,皇上更多的是想從甄嬛和沈眉莊的口中聽取意見,當然,安陵容也算得上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建議者。
在皇上的坤寧宮中,安陵容點燃了醒神香,助大家神思敏捷。
皇上額頭上的發際線日益減退,臉色也有些憔悴不堪。
安陵容畢恭畢敬地坐著,甄嬛和沈眉莊也是緊張得正襟危坐,唯有皇後娘娘一臉的漫不經心,她剔著指甲淡淡地道“皇上,你就是舍不得年世蘭,當初在宮中的時候,你及時處置了她,引得年羹堯前來,再將他捉拿下獄,這事情不就簡單了,現在輕輕鬆鬆,放走他,可好了,他回了老家,要降伏他,可費神費力了。”
皇上長歎一口氣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是我先對不起她,為了鎮壓年氏一族,我親自叫端妃流去了她腹中的孩子,往後,她就一生就失去了成為母親的資格,永遠體會不到有孩子的樂趣,也享受不到天倫之樂了,我心有愧疚,不忍心殺害她,朕對你們也都一樣。華妃在突塘關的城牆上,一直喊著朕的名字,喊得聲嘶力竭,朕當時確實非常的難過,可是時局至此,彆無選擇。”
粽黑色的案台上,奏折堆成了山,案上堆不下,還堆到了案台底下,皇上手指著那兒說道“你們看,這些,都是奏本年羹堯的,一打開全是罵他全家的,這些人雖不是武將出身,也非武官,可罵起來人真要命,朕看得頭痛不已,受不了。”
皇後娘娘道“就算是文官出身,也都是些讀書人,能罵人難聽到哪兒去?”
皇上道“皇後不信,你隨意翻開一本去看看,你看看。”
皇後娘娘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本奏折,打開來看是一本署名為朱子良的人寫的奏折,她輕聲念道“臣有本啟奏,奏年羹堯,全家不得好死,生出的女兒全充入妓院,生出的兒子世代為奴,世世代代,永世不得翻身,臣已經為他想好了一百八十種死法,其中最為慘烈的一種死法是“五馬分屍”,隨後是。。。。。。”
皇後娘娘念不下去了,她麵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折子也失手扔到了地上,看這一堆的奏折像看牛鬼蛇神的鬼麵一般,唯恐沾染上。
而一旁的端妃娘娘和敬嬪娘娘忍不住咳嗽起來,敬嬪是一個生活和精神上都有潔癖之人,她在一旁俯身乾嘔不已。
安陵容聽得膽戰心驚“不知這上奏折的又是何人,真是罵得夠狠,夠絕了。”
沈眉莊道“那皇上對於這樣的人,不加以處置嗎?就算他們是言官,那是言論自由的嗎?在我們這後宮之中,尚且都不能放肆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