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小心冀冀地護著夏如春肚子裡的孩子,至於富察貴人,安陵容還是有分彼此的,對前世的富察貴人暗害甄嬛的一幕猶有心結,她總是提防著,警惕著,富察貴人遲早有一天會淪為皇後手中隨意驅使的一枚棋子。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夏如春和富察貴人的肚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膨脹起來,隔著外麵的衣服也能感覺到孕肚的隆起了。安陵容叫秦三月一直緊盯著延禧宮裡的動靜。
第三個月了,皇後娘娘隻有在夏如春和富察貴人剛開始懷上孩子的時候,吩咐剪秋帶著燕窩和人參去看過夏如春和富察貴人,至後來,剪秋再也沒有來過,皇後娘妨也沒有親臨延禧宮裡看過她們。
正當安陵容以為夏如春和富察貴人都安全了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夏如春和富察貴人的肚子都滿了三個月了,正是胎兒穩定的時候,營養跟上了,安陵容又看著太醫院的江誠和江慎給她們兩人個開了保胎藥偏偏又出事了。
安陵容正在翊坤宮裡收拾之前在翠和山上挖來的何首烏等藥材,秦三月火急火燎地來報,說是夏如春吐得厲害,連苦膽水也吐出來了,吃什麼吐什麼!
安陵容心裡一驚,想都沒有想,就將藥箱扔給秦三月,一路小跑著向延禧宮裡奔了過去。
隻見夏如春吐得滿地都是,冬叢去太醫院找太醫去了,夏草去養心殿找皇上去了。
安陵容觀察夏如春的嘔吐物,紅紅綠綠的一堆,種種酸味衝擊著鼻孔,令她陣陣反胃,她強抑製住衝動,讓夏如春平躺在床上,翻看她的眼睛、鼻子和唇舌及咽喉部位,她眼角猶有淚痕,舌頭微微發黑。
安陵容的心裡一聲悶響,來不及仔細思考,夏如春又張嘴吐了一陣,卻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吐出來,她痛苦地倦縮著身子,抱著被子,額頭上汗如雨下,嘴裡斷斷續續道“姐姐裡翻滾,我肚子也開始痛起來了,一開始是鈍痛,現在倒是。。。倒是越來越痛了。”
安陵容翻開隨身攜帶的針包。
她輕聲念道“解毒取曲池、三陰交;呼吸困難取內關;嘔吐取中脘;牙關緊閉取頰車、合脊;昏迷取人中、湧泉”。
時間緊急,夏如春漸漸陷入暈迷狀態,此時皇上帶著江誠與江慎急匆匆地趕來了,江誠擠了上來,意欲給夏如春探脈,為了爭取時間,安陵容將江誠推至一旁,不顧他訝異的表情,口中念念有詞,手起針落,精準無比,從曲池、三陰交,到內關,中脘,頰車,合脊,一共刺出六針,夏如春沒有醒來。
安陵容再迅速刺了兩針,將銀針紮入了人中與湧泉兩個穴道,夏如春嘴裡嚶嚀一聲,悠悠醒轉,安陵容鬆了一口氣,可是心頭卻是無比的沉重,她甚至不敢抬起眼睛來看皇上。
見到夏如春醒來之後,安陵容迅速讓出位置,默不作聲地靜立於一旁,麵色沉重。
皇上顯然被現在的氣氛所感染,他側過頭詢問道“驪貴人,你這紮針術是從哪裡學的,如此精準。對了,夏常在她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了?”
安陵容緩過來一口氣道“回皇上,嬪妾的這個紮針術是同娘親刺繡學的,娘親教會了我落針刺繡,我練著練著便上手了,都是刺方位,方法雷同,大同小異,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