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問道“那皇上是如何發現的呢?”
沈眉莊說
當天,她依照和往常一樣,去了太後的宮中替太後手抄經書,太後每天都會跪著念一會經,一邊敲著木魚,一邊輕聲念經,而她就在一旁安靜地陪著她,邊抄著經書上的經文。
然後芳若姑姑帶著太監進了宮,陸陸續續搬來了許多整齊劃一的箱子,太後便叫沈眉莊扶她起來,太後很是開心,叫芳若姑姑拆了箱子,拿了幾包酸菜出來,打開一包置放於盤子裡,還分發給宮中的下人品嘗。
不料剛好皇上來給太後請安,太後神色很是清冷,自顧自地將酸菜分享給下人,卻是對皇上十分冷漠。
皇後請了安之後,太後也沒有理她,獨自坐到床邊,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叫芳若姑姑給她蓋上被子裝起睡來,那皇上還跪倒在地上,沒有人搭理呢!
皇上都在冰涼的地上跪了好一會兒,這太後不理他,下人自然不敢去拉他起來,沈眉莊就上前用眼神示意皇上起身,彆跪壞了膝蓋。
皇上眼裡的慍怒就一點一點浮了上來,快要發怒了,沈眉莊瞅著這勢頭不對勁,連忙行禮迅速退出了太後的壽康宮。
“啪,嘩啦啦。”
她隻聽到壽康宮裡響聲一片,聽著倒像是皇上將那箱子掀翻在地,嘩啦嘩啦倒出來的全是一包又一包的酸菜。
沈眉莊吃驚,便停步不前,折轉頭偷偷地在宮門口探著個頭張望,果真見到皇上將最上麵的那箱酸菜砸倒在地上,裡麵的酸菜散了一地。
皇上拾起腳邊的幾包酸菜,拿在手中拈了又拈道“隆科多送的酸菜是甜的嗎?送一箱還不夠,還要送來十幾箱,這麼便宜的東西,賜給母後,母後為何還覺得歡喜!”
或許是皇上感覺到了異樣,他不說話了,徒手撕開了手中的一包酸菜,外麵密封良好,可皇上抽出來的那不是酸菜,我確定我沒有眼花,我一瞅再瞅,看的可仔細了,那是一疊厚厚的銀票,也就是上麵的幾層是酸菜,下麵的全是銀票。
顯然皇上也驚呆了,皇上將銀票扔在地上,又去拆另外一包酸菜,銀票,銀票,還是銀票!
皇上突然冷笑了起來,太後也是嚇了一大跳,從床上支起半個身子,吃驚道“喜兒,這銀票是從哪兒來的?這隆科多送來的不是酸菜麼,剛才哀家還開了一包來吃,怎麼的就變成了銀票了呢!難不成是想給哀家一個驚喜,那這個驚喜可就大了。”
皇上的眸子冷出冰來道“母後,你知道這些銀票是怎麼來的嗎?隆科多的一年的俸祿是多少,您難道不知情麼?這麼多的銀票,還要送到宮裡來,送到朕的眼前來,這就是特意來氣朕,朕上次就該抓住他,扒了他的皮,取了他的性命,這些銀票是如何來的?那都是從下麵的百姓處搜刮來的。”
太後氣得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皇上叫了蘇培盛,說是要叫人將那十幾箱的酸菜都抬到養心殿去,還說要治隆科多的罪,太後娘娘氣暈了呢!
皇後怒急攻心,連忙又宣了太醫,我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快點回到了駿暉宮,可我的心裡呀,還擔心著太後娘娘,都那般大的年紀了,哪經得起折騰!
甄嬛淡淡地道“這是皇上與太後之間的舊時矛盾,這就交給他自己去處理吧,外人摻合著,隻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
安陵容喃喃道“看來,皇上對隆科多,起了殺心呢!可是太後,多半是不會讓皇上殺害隆科多的,太後舍不得呢。”
沈眉莊皺著眉頭道“依照皇上敏感多疑的性子,就算隆科多隻想和太後一起安享晚年,不多事,皇上依然也是防備著他,時刻警惕著他的,他如果還要收斂錢財,招兵買馬,胡作非為,那皇上定是會對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