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側目道“妹妹,彆輕舉妄動,先保全自己為好。”
安陵容咧了咧嘴角道“我知道,姐姐彆擔心。”
安陵容叫秦三月上翠和山盯緊儲秀宮的動靜,自己則心安理得地回到了宜寧宮,還哼起了一支新作的昆曲。
在圓桌上攤開一張未繡完的“百花圖”,埋著頭穿針引線,密密麻麻地刺起繡來。
手下針線未亂,然而心卻不在百花圖上,她一分一秒地計算著時間。
這個時間點,秦三月大致下了翠和山,然後在宮裡找了一個隱秘的地點藏了起來。
藏在哪兒呢?
是赤明澄黃的大殿瓦上,還是某個宮殿的僻靜角落裡?
她瞅準機會對鄂敏下手,夏刈定是能捕捉到風聲的,可是安陵容算準了,夏刈不但不會阻止秦三月,說不定還會暗中幫上她一把。
情到深處,不問理由!
此時的秦三月雙眼寒星點點,右手中旋轉著一把小小的鋒利匕首,潛伏在屋頂上,等待著鄂敏從儲秀宮出來。
夜幕下的宮殿,通道顯得尤為陰森,靜謐又壓抑。
突然,一個歪歪斜斜的身影從儲秀宮裡走了出來,世上的事情這般巧,剛好隻有他一個人。
皇上為給鄂敏吃顆定心丸,大抵是留在儲秀宮過夜了,蘇培盛也不見人影。
鄂敏打著嗬欠,神情很是滿足,整個人晃悠著一步一頓地往前走,大抵是用膳時喝了酒,有了五意醉意的模樣。
秦三月掂起手指,輕輕地瞄準鄂敏,耳邊傳來一絲極為輕柔的聲音“敢謀害朝中重臣,那可是死罪。”
是夏刈的聲音,還帶著三分凜冽。
秦三月采用了傳音術道“夏大人,網開一麵,我家小主隻要他一個耳朵。”
夏刈蚊子般的聲音傳來,卻又是極為的清晰道“不行,這鄂敏缺了一個耳朵,聽力會受損,這可不利於他的工作,你考慮斷他幾根毛發?”
秦三月輕怒道“夏大人,奴婢不是來和你討價還價的,既然夏大人舍不得他的一隻耳朵,至少奴婢也要拿個耳垂回去,才好交差,幾根毛發斷了,他不痛不癢的,又怎會受教而改。”
夏刈沒有了回應,沉默即是默認!
秦三月果斷出手,手中的匕首在空氣中傳來輕微的刺破聲,鄂敏來不及反應,下半個耳垂被切斷,他捂住耳朵,鮮血從他的手指中四溢而出,受了驚嚇的他刹時清醒過來。
隻聽得鄂敏怒道“是誰?!出來!來人哪!來人哪!”
不遠處慌慌張張跑來一個小太監,給鄂敏做了簡單的包紮,秦三月冷哼一聲,幾個起落便回到了宜寧宮複命。
安陵容道“削掉他半個耳垂,過段時日還會長出來,多少給他一點教訓,隻是他知不知道是他嘴巴惹的禍?下次射傷他的嘴,讓他多嘴!”
秦三月道“小主,匕首帶了紙條,上麵寫明,若是鄂大人再敢隨意在背後亂嚼舌根,下次受傷的可就不是耳朵了。奴婢看到他嚇得全身發抖,癱倒在地上,爬都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