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遠道打累了,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道“皇上,都怪為臣無禮,鄂敏他斷章取義,陷害為臣,還請皇上看在老臣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聽信鄂敏的讒言。”
皇上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打累了麼?甄大人累了,蘇培盛給甄遠道搬把寬大舒適的椅子過來,讓他坐下來好好休息休息。”
鄂敏一看這風向不對了,他連忙跪倒在地道“皇上,為臣說的句句屬實,從不敢欺騙皇上。皇上您看為臣的耳朵,自從昨天為臣向皇上遞交了這一份奏折之後,在儲秀宮和皇上用完晚膳出來後,在宮裡被人削掉了下半個耳朵,為臣受了驚嚇,當場差點暈了過去。”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鄂敏用白色的布包紮的傷口道“你解開來給朕看看,傷勢嚴不嚴重?”
鄂敏的臉上浮現出一片痛苦的神色,安陵容低著眉頭,這個時間點,該早就不痛了吧!
都過去了二十四個時辰了,再說又不是什麼大傷,隻是耳朵少了一小塊耳垂。
甄遠道一看臉上的神色就緩和了不少,他嘲笑道“鄂大人,在耳朵受傷的部位,塗上厚厚的一層豬油,不用過多少日子,這耳垂又會長出來的。”
鄂敏睜眼怒道“不會是甄大人叫人下的手吧?臣與人無冤無仇,又怎麼會無端端地遭人暗算,為臣下剛剛向皇上遞交了折子,不出四個時辰就被人削了耳朵。皇上,這是削掉為臣耳朵的匕首,還帶有一張紙條,皇上您看看,這紙條上寫的全是威脅為臣的話,這是逼著為臣不要說真話。還請皇上為臣作主,定是甄遠道這個奸人所為。”
甄遠道不屑地側轉著身子,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不想再搭理鄂敏。
皇上微微一笑道“鄂大人辛苦了,鄂大人彈劾甄大人,也都是為大清江山穩固著想,為了朕著想,想朕不要疏忽這些重要的小細節,甄大人不敢說的,鄂大人敢說,蘇培盛,賞黃金給鄂大人。至於這耳朵,唯有鄂大人辛苦點,自己痛了,以後出宮入宮都帶好侍衛,小心行事,鄂大人在宮裡受的刺,這個時間點,甄大人還未入宮,也未知情,他尚且不知道鄂大人參了他一本。”
鄂敏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甄嬛,甄嬛彆開了臉。
皇上馬上道“鄂大人,朕與你一同在儲秀宮用膳,這件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同莞嬪說。定不會是莞嬪做的。”
祺嬪不滿道“皇上,就算不是莞嬪親自下手乾的,可也同她有關聯,多半是她指使下人乾的,否則這世上的事情怎麼會如此巧合,父親才剛剛參了莞嬪的父親,當日就遭到了偷襲,還請皇上明查。”
皇上輕輕合上奏折道“祺嬪,你當朕一天到晚沒事可做麼?如果每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大查徹查的話,朕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查不完,朕今日找你們前來,就是希望有什麼事情能直接溝通的,如果不是特彆重要的事情,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鄂敏倒是看臉色行事,慌忙道“都是為臣一時誤聽了,浪費了皇上的時間,為臣這就撤回折子,不再彈劾甄遠道。”
皇上微微點頭,神色一暖,轉手將奏折遞交給蘇培盛,蘇培盛再遞交給了鄂敏,皇上說他累了,朝他們揮了揮手,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養心殿。
安陵容低著頭最後一個出養心殿,隻聽到皇上說了一聲“其他人先行告退,驪嬪你留下來。”
安陵容的腦袋嗡嗡嗡嗡地響聲一片,她木然地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