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坐了下來,仔細地查看自己的傷口,安陵容輕輕咦了一聲,驚道“你同江福海動手了?我不是說過,你將康祿海帶出來,送去麗嬪的宮中即可,怎麼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了?”
秦三月卻答非所問道“小主,您看我這個傷口。”
安陵容仔細地察看著傷口,點頭道“這個傷口並不深,上點藥膏就好了,怎麼了,還痛嗎?”她低下頭來,小心地朝傷口吹著氣。
秦三月輕輕皺下眉頭道“小主,這點小傷對奴婢來說,算不上什麼,隻是奴婢發現了一個奇特的問題。”
安陵容詢問道“那是什麼問題?”
秦三月指著傷口道“小主,您看這個傷口的傷痕及深度與孤度,讓我想起一個人。”
安陵容的心頭一緊張道“什麼人?”
秦三月定定地瞅著安陵容道“奴婢想起了福子。”
安陵容一愣,福子是皇後身邊侍奉多年的宮女,被皇後指派到華妃的宮裡服侍華妃,而華妃又豈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沒有過多久,福子便被人發現溺斃在源水井中。
安陵容沉思道“怎麼了,你是發現了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這件案子不是早就已經定案了麼?是華妃指使人害死的。”
秦三月搖了搖頭道“奴婢察看過了,福子是被人謀害的,她的耳垂背後有一個微不見微的致命小傷口,同奴婢手臂上的這個傷口外表簡直一模一樣,隻是稍細一些,江福海這次是奪了我的劍傷了我的手臂,而實質上江福海腰間的那柄軟劍,質地非常的薄軟,所以造成的傷口會細一些,可是外形沒有變化。”
安陵容眸子一冷道“你的意思是,福子是皇後派江福海殺害的,然後嫁禍給了華妃,我依稀記得華妃曾經在皇上質問她時說過樣的一句話,華妃說她沒有做過的事,便不會承認,福子不是她殺的,可惜當時皇上乃至整個後宮都不相信華妃。”
安陵
容柔聲道“江福海的功夫你也試探了,敵人的敵人即是我們的朋友,康祿海與皇後之間能保康祿海就保吧,不能保就算了,這事我已經同皇上說了,皇上看在康祿海侍奉富察貴人有功的份上,加上富察貴人身世淒慘,皇上心中有歉意,順著皇上的這份心意,成功將康祿海指到了麗嬪的宮裡,今日已不同往昔,麗嬪定會好好待他。”
秦三月點了點頭,從高高的櫃子上翻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那是上次夏刈送來的書。
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秦三月暗咬著銀牙,一招一式地練起了劍法和身法。
天空漸漸陰暗,烏雲壓碎了陽光,蕭瑟的秋涼彌漫在空氣中,枯黃的落葉被秦三月凜冽的掌風掃得一片零落,在黯淡無光、空曠無人的宮道中低聲翻滾沸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