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彎下腰身雙手用力去攙扶甄遠道,眼裡淚意洶湧,豆大的淚珠如斷線的珠子一般砸在甄遠道半禿的前額上,甄遠道一愣,連忙拉著甄嬛的手站了起來。
“父親,我是環兒,皇上不在的時候,父親就叫我環兒,不要叫我莞嬪娘娘,父親受苦了,是環兒無能,保護不了父親.....”甄嬛的眼淚止不住,她也顧不上去擦眼淚了,細心地替父親拍去衣服上沾染的塵土和草碎。
“莞嬪娘娘,還請不要替為臣擔心,以後也莫要來這牢裡看望微臣了,這樣的地方隻怕會是衝煞了娘娘......”
“父親,你在說什麼呢?”甄嬛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著,卻是徒然變得稍微嚴厲起來“父親,我知道父親是在刻意保持著與環兒的距離,可是環兒與父親血脈相連,隻要父親在牢中一天,環兒的心就煎熬一天,環兒定會去向皇上求情。”
“不要去向皇上求情,我隻要你好好地活著,我將你送入宮中,不求我們甄家榮華富貴,隻求一份心安理得,為父一世清白,是被鄂敏那幫奸人所陷害,可惜沒有證據,可那又怕什麼?你的父親我,沒有證據,能證明我自己是清白的,可是鄂敏那幫奸人,也沒有證據能證明糧草就是我的人燒的。主動燒毀糧草的罪過大多了,可若是糧草是被人劫持被人放火燒有意陷害的,這事就得查清才能定罪,況且為父已經往邊境補送了一批糧草過去,皇上那邊大抵是不會將為臣怎麼樣了的。”
甄嬛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還是忍不住擔心。
安陵容看著他們這一對父女語重心長地談了半天內心話,覺得這時間也聊的差不多了,便上前插上一嘴道“甄大人,你能將糧草被燒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給我們說說吧,或許能從中尋些蛛絲螞跡出來。”
甄遠道搖了搖頭道“回娘娘,尋不到什麼蛛絲馬跡的,我已經派人查了,一無所獲,再者,鄂敏找的人,下手極為乾脆利索,這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隻要各位娘娘想聽,微臣自然當仔細彙報。”
於是,甄遠道將那天糧草之事,從頭到尾向她們三人說了一個仔細。
安陵容詢問道“甄大人,事發當時你不在現場,你是如何知道得這麼仔細的。”
甄遠道一愣道“回驪嬪,事發當時我的確不在現場,是有人向我舉報了這件事,可是我還沒有見到真人的,當時正在書房,府邸的下人說有個黑衣人一閃,一支箭就釘在了牆頭裡,下人費了老大的勁拔下來一看,上麵還帶著一封書信,書信上寫得清清楚楚,送信的人倒不知道是誰了,後來微臣才親自去到現場,糧草燒沒了,人也燒沒了,燒的到底是些什麼人,也無從得知。”
安陵容微微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甄大人。”
甄遠道咬牙切齒道“這還能有誰,這定是鄂敏這個奸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