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牧馬人撒哈拉越野車的副駕上,張博使勁的吐出一口煙,“強哥,這個家夥什麼來頭?你這麼給他麵子。”
程強開著車氣呼呼的說“你他媽沒聽見嗎?他也是警察!”“可是他不就是一個片警嗎?跟你這個大隊長還這麼囂張,他....”
張博話說到一半,一扭頭正好看見程強也在看他,那張臉上寫滿了憤怒,甚至有些扭曲,嚇得張博把後半句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過了好半天,張博感覺程強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才開口說“強哥,我知道以你的身份有些事不好出麵,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吧。”
“你打算怎麼辦?”程強的聲音冰冷的嚇人。張博好不容易攀上程強這個高枝兒,千方百計的想在他麵前表現,討好這個刑警隊長。
“我明天就帶著兄弟們打他悶棍,保證讓他以後瘸著腿走路,還不知道是誰乾的。”說完得意的看著程強,等待著誇獎。
哪知道這程強性情難以琢磨,劈頭蓋臉的把他一頓臭罵,“我他媽怎麼會跟你混在一起?你是豬頭嗎?今晚鬨得這麼不愉快,第二天他就被人收拾了,傻子都會懷疑咱們。哎,在部隊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笨啊?”
張博也來了情緒,你是刑警隊長不假,但咱們還是戰友呢!在外麵受了氣就拿曾經的戰友發泄,張博心裡非常的鄙視,但嘴上不能說什麼,乾脆就抽著悶煙。
程強見張博扭頭看著窗外不說話,也覺得自己剛才態度有些過分,“張博,我是站在一個警察辦案的角度分析問題,你要想在c市立足,就必須多動腦子,聽我的話,一個月後吧。”
天宮ktv總經理辦公室內,馬三沏了一壺茶給黑子解酒。黑子光棍一個,老家又不在c市,可以說無牽無掛。
“黑哥,你和那個刑警隊長有仇啊?”馬三也想解開心中謎團。黑子靠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切,“當年大鬨局長辦公室就是因為他!”
黑子從來不廢話,不想說的你彆問,該說的都是最簡短的語言。馬三立刻知道這個刑警隊長是誰了。
“黑哥,人家現在是大隊長了,你今天這麼不給他麵子,以後得小心點。”馬三是真心為了黑子好。
黑子知道程強一定會報複他,但他根本不怕,從來都沒怕過。
半小時後,“黑哥,你今晚就彆回去了,睡在我這吧,我讓小娟過來陪你。”小娟是黑子來這裡最稀罕的一個姑娘。
“算了,今晚沒心思,你給我整一碗拉麵吧,再來一頭蒜。”今天晚上事太多了,吃沒吃好,喝沒喝好。
馬三一個電話安排下去,功夫不大兩碗牛肉拉麵送過來,還有幾個小菜。黑子也不說話,低著頭吃麵。
午夜的c市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就連最勤勞的出租車也看不見幾輛。h9越野車行駛的很慢,黑子把衣服穿的嚴嚴實實,指間夾著一支老利群。
他在複盤今天晚上的事情,分析著程強和張博的關係,以及今後自己和馬三的天宮可能會遇到的麻煩。
當然還有那個楚楚動人的周然,以及她背後的商會會長周建軍。兩條新的線索突然跳了出來,黑子必須第一時間捋順。
次日七點鬨鐘準時響起,黑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並沒有急著坐起來。他要感知一下身體的反應,因為老家有個上了歲數的人早上起猛了猝死。
早上七點四十,h9嘎吱一聲停在光明路派出所院裡,黑子拎著最愛的杭州小籠包靠在車頭三分鐘解決,然後一口氣把豆漿喝掉,再點上一支老利群。
“黑哥,夠早的!”“黑哥,又是老三樣?”“黑哥,早啊。”光明所的警察陸續到了,紛紛和正在抽煙的黑子打招呼,關係十分融洽。
抬手看看時間七點四十八分,黑子扔掉煙頭大步往裡走,此時所有人在等待著早會。
光明所所長趙金剛今年四十八歲,從開始工作就是在光明所,半輩子都奉獻給了這裡,可以說感情深厚,也深受轄區內百姓的愛戴。
“人都到齊了嗎?”大家互相看了半天,“人齊了,趙所。”趙金剛把最近的工作進行了彙總,“同誌們,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整體工作都完成的不錯。前段時間有一夥流竄盜竊的團夥進入c市,市局統一部署偵察工作,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如果進入咱們的轄區,第一要保證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第二就是力爭一舉拿下。”
趙金剛所長工作上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深受老百姓的愛戴,以至於黑子來了之後,儘管接觸的人五花八門,生活中狂妄不羈,但工作上一點也不鬆懈,全力支持趙金剛的工作。
晨會簡短明了,大家各自開工。今天黑子的任務是出去巡邏,跟他搭班子的是剛來幾個月的徒弟張彪。
張彪是一名退伍偵察兵,個頭一米七二左右,身材十分健壯,還保持著部隊裡的寸頭,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其他人上班時巡邏都開著所裡的警車,但黑子特立獨行就開自己的h9,他也不用所裡報銷費用,趙金剛所長也很開明。
光明派出所有四十名警力,共負責十二個社區。黑子早就把備用車鑰匙給了徒弟張彪,今天他就坐上了副駕駛位。
張彪開著h9上路,挨個社區的轉悠,黑子把座椅調整到最舒服的位置一靠,眼睛看向窗外。
其實不開警察巡邏也有好處,那就是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經常有意外的收獲。
今天也是有運氣加持,一上午都沒什麼事,中午師徒倆個就在一家牛肉麵館對付一口,吃完飯把車停在一個老舊小區的入口處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