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再次重複剛才的話,趙常山手裡的電話掉在被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再不是東西那也是自己的獨子啊!
趙常山的胖媳婦也坐起來,看著他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老趙,怎麼了?”趙常山老淚縱橫,“咱們的兒子沒了,兒子沒了!”
胖媳婦從床上跳起來發瘋一樣嘶吼著“你胡說什麼呢?是真的嗎?”趙常山失魂落魄的點點頭,胖媳婦血壓飆升,一頭栽倒在床上。
c市市醫院裡,趙常山的胖媳婦被安排的病房裡,他自己來到醫院太平間,秘書陪在他身邊,有專人帶他看趙軍的最後一麵。
秘書攙扶趙常山從醫院出來後回到車上,“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秘書說“從交警和公安兩個部門彙總的信息來看,這是一起交通意外,一輛外地牌照的翻鬥車刹車失靈撞到趙軍的車造成翻滾。
而趙軍體內含有大量酒精含量,翻鬥車司機沒有逃逸,而是選擇當場報警並叫了救護車,現在人已經被控製。
“你親自督辦這個案子,一定要嚴判這個肇事司機。”司機默默的點點頭。
趙常山的胖媳婦住在高乾病房有專人照顧,秘書和司機把他送回了辦公室,這一夜注定無眠。
三天後趙常山讓秘書操辦了趙軍的後事,他的胖媳婦一病不起,好在有專人照顧,趙常山整理好心情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他這才有精力來分析兒子的死因,怎麼就那麼巧會出現一輛翻鬥車,還是外地牌照,恰巧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
越是看似合理的事情就越可疑,他的思緒不停的往前捋,仔細回憶著兒子趙軍近期發生的大事。
突然他想起一個月前兒子給他打的一個電話,“爸,我讓人欺負了。”這個電話正是黑子在送周然回家後回光明所的路上,巧遇趙軍後把他暴打一頓又押送到市刑警隊那次。
趙常山在電話裡不耐煩的說“你他媽又惹什麼禍了?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趙常山不問青紅皂白先劈頭蓋臉把趙軍一頓罵,趙軍也不在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套路,罵一頓然後再寵著。
“爸,這次真不怪我,我正在路上開車呢,他從後麵追我的尾,我剛要下車和他理論,結果他拿著甩棍就打我。
把我打的頭破血流,兩條腿都打爛了,還把我戴上手銬送到了刑警隊,後來程強一看是我就把我放了。”
趙常山就是一愣,心說警察會因為一次追尾就當街打人,還把人直接送到了刑警隊?他有些不信兒子的話。
等晚上見到兒子趙軍的慘樣,他就忘了去判斷趙軍所說是真是假了,就算是趙軍有錯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啊!
第二天他讓秘書去調查黑子的資料和背景,趙常山午飯都沒吃,秘書把黑子的資料放到辦公室上,“副市長,這個黑子以前是市刑警隊的,後來被發配到光明所當了一個片警,但昨晚他被人襲擊後重傷住院了,現在還沒醒。”
趙常山臉色一變,趕緊把秘書打發走,抄起電話給趙軍打了過去,“喂,爸,什麼事啊?”
“你在哪呢?”趙常山語氣不善。趙軍此時正在家裡睡覺,頭天夜裡喝酒到很晚,複仇成功讓他心情大好,傷成那樣還不耽誤喝酒也是個人物。
“啊,我在家裡呢,怎麼了?”趙常山想了想說“啊!沒什麼事,最近你老實點,彆給我惹麻煩。”
趙常山在最後時刻忍住了揭開這個明顯的謎團,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除了他就沒彆人。
掛了電話又給家裡的胖媳婦打電話,“你最近把兒子看緊一點,彆讓他出去惹是生非。”哪知胖媳婦那邊麻將聲劈裡啪啦的根本沒仔細聽他說什麼。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趙常山根本想不到他再也沒機會真正的關心和管教自己的兒子了,看著太平間裡兒子的慘樣他感覺身體被掏空,靈魂被掏空,一切都突然沒有意義了。
趙常山收起思緒,這一切一定跟那個黑子有關,即使不是他乾的我也要拉一個給我兒子陪葬。
那事件的起因是趙軍侵害周然而起,趙常山為什麼沒有懷疑周建軍呢?原來這個趙軍還要點臉,他不想趙常山知道自己是因為欺負女人被打的。
趙常山彎下腰從最下麵的抽屜裡拿出黑子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之後點上一支煙走到窗前。
他是分管c市公安局的副市長,這個黑子當年的事他知道一些,大鬨局長辦公室,和現刑警隊長程強也有矛盾。
但似乎有些背景,想要動他還不能操之過急。
考慮了一支煙的時間後,趙常山拿起手機撥通了市公安局局長謝立春的電話。“立春啊,下班到家裡坐坐。”
謝立春誠惶誠恐,作為自己的頂頭上司邀請去家裡坐坐,這是榮幸也是一種壓力,絕對要有大事找自己,但無法拒絕。
下班後,謝立春帶著禮物趕到趙常山家裡,趙常山那胖媳婦還在醫院躺著呢,趙常山又臨時把家裡的阿姨打發走,現在家裡就他一個人。
“趙副市長,給您帶了點進口的紅酒,每天晚上喝一點有助睡眠。”謝立春把紅酒放到門口的櫃子上。
趙常山連看都沒看一眼,“立春啊,快裡麵坐,今晚我們家阿姨做了好幾個拿手菜,咱們倆喝一口。”
趙常山越是熱情謝立春就越發毛,平時的嚴肅批評他倒是心裡踏實。二人在餐桌就坐,趙常山說“要不咱們就嘗嘗你帶來的紅酒?”
謝立春就像被翻了牌子一樣屁顛的把酒拿過來,二人倒上酒,趙常山舉起杯,“來,立春,喝一個。”
謝立春始終沒猜透這個上司要乾什麼?他也不敢開口問,隻能一口又一口的喝酒,直到一瓶紅酒下肚趙常山終於開口。
“立春,今天叫你來除了喝酒呢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呀!”謝立春提取到關鍵詞,“拜托”,他知道今晚要說的事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