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好一會周然才緩過來,“原來白酒是這個滋味啊,”她從來都沒有喝過白酒,隻有過節的時候才陪家人喝一點紅酒。
黑子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你彆喝了,女孩子喝什麼酒!”說完伸手把周然的酒杯搶過來倒在自己的杯裡。
“那我喝紅酒吧,我會喝紅酒。”周然起身小跑著下樓,自己在櫃台裡拿了一瓶紅酒和一支紅酒杯上來,不顧黑子的阻攔把酒塞拔出倒了滿滿一杯。
周然給黑子盛了一碗醒酒湯,“黑哥,喝點醒酒湯吧,”黑子把湯碗往旁邊挪了挪,“周然,你也趕緊回家吧,你不必在這陪我。”
周然略顯失落,獨自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黑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很替你難過。”
黑子驚訝的看了看周然,把身體靠在椅子上,“馬三這個大嘴巴,周然你不必自責,你沒事就好,我打趙軍打的是紅旗派出所徇私枉法。”
“風陵渡”包房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黑子急於離開這裡便加快了喝酒的速度,算上周然剩下的白酒,黑子又喝了六兩酒。
這下可就有點頂不住了,強撐著站起來穿衣服,卻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
周然伸手扶住他,“黑哥,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黑子嘴裡含糊不清眼睛都很難睜開。
周然並沒有試圖把黑子叫醒,而是靜靜的看著他,直到黑子終於堅持不住發出了鼾聲。
周然輕歎一聲,淚水悄然滑落,喝多的馬三不僅告訴了她黑子暴打趙軍而惹禍上身的事,還有被趙軍派人把黑子劫持走差點被打死的事。
其實第一次與黑子相識在這間“風陵渡”,周然就在心裡產生了愛慕之情,如今黑子為了自己付出這麼多,周然已經死心塌地的愛上了眼前的男人。
周然拿出手機打給了周建軍,電話很快接通,“然然,怎麼還不回家?”“爸爸,我現在準備回家,但我要帶一個人回去。”
周然沒有向馬三要黑子的住址,也沒有訂一間酒店,而是直接向爸爸提出帶人回家的要求,她毅然決然。
周建軍納悶的問“然然,你要帶誰回來啊?”“是黑哥,他現在在這裡喝多了,我要帶他回家。”說到這周然已經抽泣起來。
周建軍沉默了半晌後把電話交給了杜鵑,然後自己點上一支煙,他預感到女兒已經愛上了這個黑子,因為剛剛周然像變了個人。
杜鵑在電話裡溫柔的說“然然啊,你現在回來嗎?我讓阿姨做了點你愛吃的菜,這麼久沒吃到了,都饞了吧?”
“媽,我剛才和爸爸說要帶一個人回家,他怎麼不說話了,是不同意嗎?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帶他去酒店開房了。”
周然從小到大都是乖巧的淑女,第一次這麼說話著實把杜鵑嚇了一跳,杜鵑扭頭看向周建軍,周建軍沒有任何表情。
杜鵑穩了穩心神,“女兒啊,你要帶誰回家啊?”周然的哭聲越來越大,“就是黑哥嘛,他喝多了,我不知道把他送到哪裡,我要帶他回家。”
杜鵑驚訝之餘再次看向周建軍,周建軍也看向杜鵑,儘管沒有說話,杜鵑馬上回應周然,“然然,那你帶他回來吧,我讓阿姨整理房間,再給他做一點醒酒湯。”
周然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謝謝媽媽,我們現在就回去,等回去再和你們解釋。”杜鵑囑咐,“然然,你們注意安全,讓司機慢點開。”可周然已經掛了電話。
周然這個決定就等於是向爸媽宣布了自己已經找到了非嫁不可得意中人,滿心歡喜得跑到樓下將司機和一個男服務員叫上來。
兩人合力才將身材高大且爛醉如泥的黑子扶到車上,周然又跑回去告訴大家今晚可以早下班,所有人都高興的感謝老板。
司機開著周然那輛奧迪a4直奔南城,周然把黑子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腿上,還囑咐司機慢點開。
半小時後車子開進了南城彆墅區,杜鵑和周建軍看見燈光晃動迎出房門,他們家的阿姨小跑著過來,幫著司機把黑子弄進了屋子。
周建軍對司機說“你打車回去吧,明天暫時不用來接然然,等她的電話。”阿姨又跑出來給了司機二百元錢打車。
等周建軍回到屋裡一看,黑子已經被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周然在忙前忙後的伺候著,杜鵑站在一邊看著,因為想幫忙周然不讓。
“彆讓他躺在這了,送到房間去吧,阿姨都收拾出來了。”周然頭也沒回的一邊用濕毛巾給黑子擦臉擦手,一邊說到“不行,他酒喝多了,一會還得喝醒酒湯呢。”
杜鵑看向周建軍,周建軍竟然笑出聲來,“傻丫頭,爸爸以前喝多酒你怎麼不給我喝醒酒湯啊?怎麼不給我擦臉啊?”
一句話惹得杜鵑也抿嘴偷笑,周然轉回身看見爸媽這副表情生氣的說“黑子都是為了我才被趙軍那個王八蛋派人給抓走的,差點被打死,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他為了我打了趙軍而受牽連,現在連警察都當不了了,所以他今天才會喝醉。”
周建軍和杜鵑都是第一次見女兒發脾氣,幾乎是嘶吼著說完令他們無比震驚的話,兩個人都呆住了。
杜鵑上前抱住身體顫抖的女兒,周建軍也走過來說“然然,相信爸爸,他現在喝醉了,喝不了醒酒湯,先把他弄到房間去睡覺,醒酒湯明早再喝。”
杜鵑也說“然然,聽爸爸的話,在家裡沒有人會傷害他。”周然這才回頭看看沙發上昏睡的黑子,“爸爸,你幫我吧,他太沉了。”一句話又把兩口子逗笑。
周建軍親自把黑子背到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阿姨在床邊還放了一個桶,周然端著一杯水走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杜鵑有些急了,畢竟周然還是待嫁閨中,與黑子共處一室有些不像話,就想去把周然叫出來。
周建軍阻止了她,“你還不了解女兒的脾氣嘛?讓她呆一會吧。”杜鵑坐到周建軍身邊,“這個黑子真像然然說的那樣嗎?”
周建軍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點頭,“然然不會說謊,”然後掏出手機打給了馬三。“呀,周會長,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馬三在電話裡畢恭畢敬。
“聽說你和一個叫黑子的很熟,能和我說說嗎?”周建軍語氣平和,讓醉醺醺的馬三心裡稍微踏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