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東拿出錢讓人出去給大家買了宵夜和飲料,今晚的審訊十分關鍵,零點的時候項東再次走進那間屋子。
“你出去休息一下吧,”項東對裡麵的下屬說道。房門關上,項東端著一杯濃茶坐在椅子上,拿過來審訊記錄本掃了一眼,沒什麼新鮮內容。
項東眉頭一皺,“你餓不餓?”丁娃此時已經困得搖搖欲墜,接近十二個小時水米沒打牙,整個人毫無精氣神。
“為了你,我們通宵達旦的加班,剛吃完宵夜還不能睡覺,所以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難受,但這些都是因為你,你想清楚了嗎?”項東也不管丁娃是否回答自言自語的說著。
丁娃強打精神抬起頭看著項東,“警官,我有胃病,現在胃很疼,能給我吃點東西嗎?”
項東喝了口茶水後又點上一支煙,把腿扔到桌子上,“我們這些警察啊!生活不規律,飲食不規律,作息不規律,各種小毛病都有,胃病是最輕的,藥外麵就有,吃的還剩了一些,把你的事都撂了吧,大家都不遭罪。”
這幾個小時丁娃的內心做著激烈的鬥爭,一直都有警察給他普法,人贓俱獲就算零口供也能判他。
丁娃此時就像被熬鷹般消耗的差不多了,“你是什麼領導啊?”呦!終於開口了!項東心裡狂喜。
我是c市禁毒大隊大隊長項東,你的事我都能做主,說吧。”項東掩飾著內心的激動,眯縫著眼睛盯著丁娃。
丁娃咽了口吐沫滋潤一下乾涸的嗓子,咳嗽了一聲說“其實我也剛接觸不久,今天去電影院買貨還是第二次。”
項東拿起桌子上的筆和本,“對方是什麼人?”丁娃說“我不知道他的來曆,我隻知道他叫’狗哥‘,好像是各個夜場裡散貨。“
“什麼?你是說這個狗哥在各個夜場出沒?”項東打斷丁娃的話。“對,我跟他就是在夜場認識的,我在夜場打工,有個同事帶我玩了一次,我沒有癮的。”說著說著丁娃打了個大大的瞌睡,項東一眼看出他就是毒癮犯了。
“這個狗哥常去哪家夜場?”項東趁熱打鐵。丁娃說“c市有點規模的都去吧,我知道的真不多,他好像也是最近才冒出來的。”
項東得到了關鍵信息後起身離開,到外麵讓人端一杯熱水進去給丁娃然後繼續審,他轉身就進了隔壁的審訊室。
這個所謂的’狗哥‘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習慣性的動作就是頻繁用手揉鼻子,身形消瘦、兩頰深陷。
有人起身讓座,項東坐下拿起審訊記錄本,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信息沒有一點價值,項東將本子“啪”的扔在桌子上。
拿出煙給自己點上一支,示意手下給這個’狗哥’也遞上一支。狗哥抬頭輕蔑的看了項東一眼,把煙叼在嘴上往前一湊,警察按下打火機。
狗哥閉著眼深吸了一口十分的享受,“狗哥!”突如其來一聲吼,讓正在吞雲吐霧的狗哥一口氣沒倒明白,劇烈的咳嗽讓狗哥淚流不止。
項東往椅子上一靠一口一口的抽著煙,直到狗哥的氣喘勻了這才開口。“今天晚上我又在天宮抓了幾個,他們可比你聰明多了,我知道在這條線上你也隻是隻小蝦米,你還打算扛到什麼時候?”
狗哥低頭擦了把眼淚,看了看手裡的煙又貪婪的抽了起來,生怕隨時被搶走。隻剩過濾嘴的時候用手指彈到地上,有警察撿起來。
再次用手擦乾眼淚後狗哥抬頭看向項東,“你是什麼級彆的領導?”項東把身體坐正,“我是c市禁毒大隊的大隊長項東,你的事我都能做主,天亮之前是你的最後機會,天亮後你再說什麼都不算主動坦白了,因為他們幾個還會說的更多。”
警察的審訊工作是一項心理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軟硬兼施。項東見狗哥已經動搖便給他上上勁。
狗哥使勁的搓了搓臉說“那你問吧!”審訊室內所有人都內心竊喜,項東敲敲桌子示意記錄員做好準備。
“說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販毒的?”項東慢條斯理掌控著節奏。狗哥先是挺直了身體又趴在小桌板上,好像是下定最後的決心。
“其實也沒多長時間,大概不到一周吧,就是在市裡的夜場散散貨,賺點零花錢。”狗哥說完這些偷眼看向項東。
項東一口煙霧吐出去阻隔在他們之間,他知道這絕不是狗哥第一次販毒,但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上線挖出來。
“說說你的這條線吧,貨從哪裡來的?”項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人聽了不會產生抵觸但又足夠的震懾。
狗哥還是猶豫了,“項隊長,我有個請求你得答應我!”項東說“你說吧,隻要是合情合理的我會答應你。”
狗哥眼睛有點發紅,“項隊長,你得把我的家人保護起來,我的孩子和我爸媽住一起,如果我說了他們一定會報複的,我知道我的事死不了,但一時半會也出不去,我擔心我的家人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