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嶽似乎回過神來,笑道:“哪有什麼妙策,再和他談談罷!”忽然又道:“有什麼可食的,我的餱糧上交了,身上一點吃的全無了。”
張輒道:“我可不一樣,哪有什麼給你,我還想呢!”
仲嶽搖頭道:“怎麼好,怎麼好,自從餉午吃了幾口,一直挨到此時,怕是挨不過去了!”一忽兒,似乎又想到什麼,一臉賊像地問張輒道:“那個使者那裡好像有不少好東西,要不弄些個?”
張輒沒好氣地說:“怎麼弄?”
仲嶽道:“看我的!”看見校率帶人回來了,站起來迎上去問:“壯士,那些人可開始吃了?”
校率道:“正從車上往下搬呢。”
仲嶽道:“正要趁他們吃食,探些消息,敢請壯士領上三個伶俐人,隨我等前去。”
“去做甚?”
“也沒彆的,隻是打火吃飯。隻要鎮住他等不敢輕動即可。與他折衝事宜,自由張先生與我擔當。”
校率道:“這有何難!”即使指了身後三名武卒,吩咐隨自己出發,又交待剩下的武卒,回去稟報自己的去向,好生防備。
仲嶽回身招手讓張輒跟來,讓校率引著去營門外。路上向校率和武卒交待了些注意事項。不久就到了營門,見使者的兩名夥伴已經搬下了好些酒肉粟米,正在打火。
仲嶽上前施禮:“枉屈先生門前坐地,甚是不周。特托壯士相助,臣等猥隨。”轉向校率道:“多搬些下來,不得虧待先生。”校率答應一聲,兩名武卒隨即上前從車上搬東西。一人湊到引火堆前,取出火石,幫著打火。然後到營內找出一個水罐,去一旁河邊汲水。
在武卒和伴當們為晚餐忙碌時,張輒、仲嶽和校率與使者一起坐在地上,閒聊起來。
仲嶽施禮道:“各為其主,先生莫怪!”
使者道:“豈敢!敢問先生如何稱呼?”
仲嶽指張輒道:“張先生,信陵君門下為客。敝姓嶽,行二。”
使者訝道:“莫非神手鵲仲嶽先生?”
仲嶽道:“朋友抬愛,豈能當得!”
使者道:“先生活死人而生白骨,豈是虛妄!”……兩人客套一番。
仲嶽道:“敢問先生字號?”
使者道:“賤名不足聞於貴人,又無氏,不說也罷。”
仲嶽道:“此時隻論朋友,山高水低,來日或能相見。”
使者道:“行二,鄉裡稱為二旦。實不足上聽。”
仲嶽道:“多耗幾年粟米,敢稱仲吾!”
使者道:“實不敢高攀!”然後又是一堆客套話。
使者道:“這位張先生與仲嶽先生同坐,定非凡品!”
張輒道:“敝戶低第,無名之輩,當不得先生之問。賤名輒,不文無字。”
三人漸漸談得入港。張輒道:“不知先生家鄉哪裡?”
使者道:“我本燕人,早已四海為家,年前投至主家,蒙不棄,收錄至今。”
“尊府卻是哪裡來的?”
“我剛到府中不及期年,哪裡知道這些。”
仲嶽道:“先生這身才藝,卻是師從何人?”
“……”使者一時語塞,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