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餱糧能支幾日?”
“這……芒將軍並未提及。”
“這支民軍並非來自大梁周圍,他們攜糧出戰也非為護衛大梁。他們來自何處,原為出戰何方?”
“此軍來自今年歉收之鄉約五百裡,大王又撥武卒一萬五千人為中堅,眾約十萬。非處一方,實四方來集。初為赴南陽趁糧。”
“君上知之甚詳!”
“芒卯將軍如此言講。”
“適才安營之時,臣隱約聽聞,明日當務之急是哨探秦軍行止。今日秦軍動向如何?”
“芒將軍言,這兩日秦軍並無大動,惟營後塵土飛揚,似在準備大舉。”
“我軍初敗,秦以跟蹤而至最為得計,為何按兵不動?”
“芒將軍言,可能在等援軍或籌集糧草。”
“臣以為,不可等天明再行哨探。臣請幾位先生相助,親引一哨,向前哨探。待探得秦軍行止,方可有所策劃。”
“既如此,就請先生去安排。”
“臣在路上,與麻三所屬驛卒頗為親切,敢請同行。”
“準!”
“那個隨公子出城的鄭安平不行,”仲嶽突然開口,“……他因護衛公子,身中兩刃,傷勢甚重,恐不堪沿途勞碌。”
“那就把鄭公子留下。臣立即去安排。”範先生從座中站起,即出門與芒申交涉去了。
張輒道:“最令人不安的,還是這次秦國出兵,君上事先竟無一無所聞。郭先生有何高見?”
一位門客從座中答道:“臣已飛鴿傳書詢問,回言道,秦隻是按常例征集,並無大舉。”
“兩軍已經見陣,哨探卻言並無大舉!真真……”一名門客在旁出言譏嘲。張輒接口道:“足見秦軍之舉非常!”
這時一位門客道:“諸君以為,秦軍所圖為何?郭先生言道秦大軍其實並未出動,僅一旅偏師出擊,不似圖大!”
信陵君道:“芒卯將軍稱,以殺法而言,對手非穰候即武安君,非一旅偏師可比!所圖似不小。故當今之急,當謹守大梁之道。隻要大梁不為所動,餘者均為疥癬之疾。”
張輒道:“如穰候或武安君領兵,吾等何人可擋!”
信陵君道:“擋不住也要煞其威風!最終隻要武卒完好,逐次退入長城、囿中、大梁守備,秦軍並不足懼。”
張輒道:“若如此,則當一陣陣與秦血戰。民軍何堪此任!”
信陵君道:“此無忌所深望於諸位先生者也!此民軍均為饑民,裹糧不過數日,家中待哺。如空手而歸,勢必成亂。必一陣陣與秦相拚,那時救亡恤存,方可無恙。”
眾門客拱手道:“臣等謹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