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芒卯於座上一躬到地的姿態,魏齊回禮道:“將軍厚德,齊何以為報!但以將軍之命是從。”
芒卯道:“相國曷言段子之事。相國以何時見段子?”
魏齊道:“日前,……”
言猶未畢,芒卯打斷道:“何日?”
魏齊道:“俗事繁雜,哪裡還記得清白。”
芒卯道:“在某去國領兵前或後?”
魏齊道:“我想想……,在將軍出陣之前。如此算來,大約有十來天?”
芒卯道:“如在彼時,大王為何不令段子出陣,立一場大功!”
魏齊道:“大王心思,非臣下所能妄度。齊實不知。”
芒卯道:“可惜了。如段子那時隨某出陣,隨意打幾場,立些功勞如同探囊。”
魏齊道:“誠如將軍所言。如滎陽城下有段子在,將軍必有奇策。”
芒卯心中恚怒,臉上卻並不露出,淡然道:“滎陽之敗,誠某之罪也。秦人偷襲,令人不防。”
魏齊卻自己轉換話題道:“那日,段子見過大王,王即令齊為段子尋宅邸,特彆說不得令居館驛。齊哪裡尋得許多宅邸,隻得清掃一處清靜閒居,安排些雜役舍人仆婦,安頓下來。大王有事,齊即車載而入,事畢車載而出,並不與其座間。王與段子所言何事,齊亦不知。同乘之時,段子少言,齊不敢問。並不知其何德何能。”
芒卯沉吟道:“相國推得乾淨。卻令某何言以對天下。以相國之見,段子文韜武略若何?”
魏齊道:“齊何人哉,何以知文韜武略,敢下定評!”
芒卯道:“段子所習何藝,相國可知?”
魏齊道:“其人隨行倒有幾冊書,卻不知為何藝。”
芒卯笑道:“相國一問三不知,卻叫某如何引薦。相國必有以教我。”
魏齊道:“以我之見,段子一見魏王即得王心,必非凡品。此等人物非齊愚鈍所能識,非將軍莫能辨其才。莫若將段子請來,將軍慧眼一觀,其才若何,堪任何職,一目了然,豈不簡便!”
芒卯道:“既相國定要卯效力,不敢不從。就依相國所言。就請相國差心腹相請。”
魏齊道:“將軍召見,齊何與之。將軍自可遣門下,以一節符召之,無敢不至。”
芒卯道:“相國密宅,卯何敢擅入,必得相國之令而後可。且待賢之道,豈可遣一門下持節召之。願相國勿辭勞苦。”
魏齊道:“齊家下尚未至,如之奈何?”
芒卯叫道:“未兒何在?”
芒未應聲而入。
芒卯道:“汝持相國尺牘,乘車至相府,與相府之人同往,請客卿段子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