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仲道:“旦日可得糧車?”
呂伯道:“此事豈一夜可成,且觀明夜若何。”
呂仲道:“往拜城尉,伯兄可有定策?”
呂伯道:“無非進宴席,贈錢財,拜手冊。儘聽諸氏可也。”
呂仲道:“吾等所攜不過十餘金。即華陽尉卒,非二金不下,傭車目下已過五金,尚未安妥。沿途耗費尚不在內,恐難支撐。”
呂伯道:“此趟不為錢財,但為軍國之事耳。但君侯事諧,利益豈在少哉!區區十餘金,又何間焉?”
呂仲道:“弟非敢謀利,但恐事賁耳。”
呂伯道:“諧矣!吾非往鄭國,但迎之於途,又何慮哉!”
呂仲道:“伯兄教訓得是。”
商議既定,困倦襲來,兩人也進入了夢鄉。
旦日雞鳴頭遍,鄭安平自然醒來。坐起稍稍整理一下衣裳,須伯岸在一旁悄聲道:“鄭兄安睡!”鄭安平隨回道:“須兄安睡!”
須伯岸道:“夜來水足,卻需小解。”
鄭安平道:“吾亦然。”
兩人跳下草堆,推開門,隨手關上,即往外走。巡哨的武卒認識,相互打個招呼。兩人出到場外,在一棵小樹旁解決了問題。鄭安平晃了晃胳膊,覺得胸前的疼痛基本消失,心中大爽,拉開架勢,擺了幾招。須伯岸在一旁喝彩道:“鄭兄勢猛力沉,真好武藝!”
鄭安平收了勢,笑道:“受傷多日,未得活動,今稍動筋骨耳!”
須伯岸道:“鄭兄所學,與弟大不相同,必有彆傳!”
鄭安平道:“兄學之何人?”
須伯岸道:“不過學於庠序耳。”
鄭安平道:“弟幼亦學於庠序,長入武卒,從習於校場。”
須伯岸道:“何異?”
鄭安平道:“學於庠序,習禮儀,明尊卑,知進退也;習於校場,決生死於呼吸也。”
須伯岸道:“兄適言有傷,敢為秦人所為?”
鄭安平道:“是,亦不是。此傷源於秦劍,卻非陣前所為。有刺客欲行刺公子,臣適奉其會耳。”
須伯岸咋舌道:“兄以身救公子,何功之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