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擊汾上(1 / 2)

長平長平 楚秦一鶴 4903 字 4個月前

田單文武全才,既有恢複齊國之戰功,又治理齊國多年,讓齊國在奄奄一息之中,存活了二十年,還有諸侯之間有一定影響力和話語權,田單的政治智慧是不用說的。韓平遇到難題,派人請田單到陽翟與自己密談。

在占領鄭國之前,陽翟一度也是韓國首都,距鄭國七八十裡,距注城一百多裡,大致在兩者之間。兩人見麵後,韓平向田單說明了韓國又遭遇到秦國的打擊,這一次是上黨。

田單對太行山的地理不太熟悉,韓平解釋道:“晉與中國高山阻隔,其可通者才數道:出軹道而至軹城,出太行而至野王。現軹道為秦所據,晉與中國通者,惟太行也。今起絕少曲、高都,太行之道斷矣……”

田單馬上反映過來,接道:“則平陽、上黨不得通於鄭也?”

韓平痛苦地點頭道:“然也!如之奈何?”

田單道:“如此,韓有社稷之危!今有三策,其上者,集三晉之力伐南陽,以通其道;其中者,整軍經武,以待時也;其下者,卑辭重幣以賂於秦。”

韓平道:“君相三國,儘得諸侯虛實。以君觀之,集三晉乃至齊之力,能得南陽乎?”

田單沉思片刻道:“若得集四國之力,擊秦非難,而況南陽乎?所慮者,燕在北,楚在南,乘虛而入,其禍非小。必合縱,則楚不可缺也。然楚……”

韓平道:“縱得南陽,或至河東,亦與秦根本無傷,而戰禍構矣,無有寧日。而國內空虛,諸侯乘之,宗廟難安。”

田單道:“其下者,惟在賂秦,其可獻者,惟晉平陽也。王其忍乎?”

韓平道:“若獻汾上數城,而易少曲、高都,王或為之。平陽,宗廟所在,未可易也。”

田單道:“整軍經武,其可乎?”

韓平道:“平陽十二縣,城百數,勝兵者十萬,然地平且易,無險可據。上黨四縣十七城,雖據險要,而勝兵者少。皆自保而有餘,戰勝之不足也。”

田單道:“但得自保,其勢尚可為。君其於上黨、平陽立郡,委乾臣勇將而任之。安邑殘破,得張祿而複興,得白起而複強;況平陽,韓之故國,經營數世;上黨,高與天齊,奇險之處,必有可興且強者。”

韓平明知很難找到這樣的人才,但又不能儘言,隻得道:“謹奉教!”

不幾天,齊使來報喪:齊王薨,諡襄,太子建即位。田單立即返回齊國奔喪,趙國派來守衛韓國的軍隊由趙將率領歸國。韓國也派出使者致哀。其他諸侯,除了燕國外,也都派出使臣致哀。

沒有幾天就到了新年,儘管喪城失地,但鄭國城內依然喜慶熱鬨,毫無悲戚之意。好像隻有韓平一個人在苦惱,顯得格格不入。

上黨本來就有郡守,名叫靳黈。雖然談不上乾臣,但也還算稱職,特彆是上黨守是個苦差事,幾乎沒有人搶,他的位置還算牢固;如果是其他的郡,失去了少曲和高都這樣重要的城池,早就有人要把他拿下問罪了。目前隻要通知他加強防備即可。

但平陽不同,這裡是韓國故都,各縣都有韓國舊戚,各縣主官更是手眼通天,有時連自己也不放在眼裡,要在他們之上設立一個郡守,談何容易!思量來思量去,韓平隻能去找韓王叔陽成君。

陽成君是先王釐王的同胞弟弟,曾經在諸侯國當過人質,因此就封為陽成君。陽成君地位尷尬,大家一般認為他比較乾練,但他一直不出頭露麵,明哲保身。但在宗族內還是有一定聲望的,也許能夠壓得住那一幫縣守。

過了新年,韓平就去找陽成君,說儘好話,終於說動了陽成君出山;又磨破了嘴皮,才算讓韓王同意增設平陽郡。陽成君磨磨蹭蹭走馬上任。這時,春耕已經全麵展開了。

然而問題來了,平陽的出路已經被秦軍完全控製,陽成君要如何才能到達平陽呢?陽成君有他自己的辦法:直接上門找秦國,明言自己被任命為平陽郡守,要赴平陽上任,請秦國本著同盟之誼,能放關通行。

這一要求讓張祿哭笑不得。平陽設郡明顯是針對秦國的備戰行為,按理,秦國就算把陽成君扣壓也不過分。不過張祿從陽成君的反映中看出,首先,韓國已經沒有收複失地的想法;其次,陽成君已經構不成威脅。也就不為難他,派了一百人護送他通過河東,到平陽上任!平陽諸縣的人見新任的平陽守竟然由秦軍護送到任,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難道韓與秦已經和好了?

陽成君就任後,立即召集起各縣縣守,叮囑他們加強備戰,利用農閒訓練士卒,厲兵秣馬,積草屯糧。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