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世界上果真有輕功這種東西?
秦瑤光發現,自己又想偏了。
現在,難道不是該思考這個地方能不能繼續住下去,會不會再有危險嗎?
剛剛那個男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然而,他的消失和出現一樣突兀。
秦瑤光打開房門,端著燭台走到樓下。
客棧大堂裡除了守夜的店小二,還有幾名把包袱當枕頭,睡在長凳的行商。
秦瑤光叫醒趴在櫃台上打瞌睡的店小二,問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夫人你說什麼聲音?你放心,住我們客棧最安全了,縣尉大人是我們老板的侄兒!沒有人敢我們這裡找事!”
“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秦瑤光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回身往樓上走去。
大堂裡這麼多人都沒被驚動,按說行商最是警覺。
所以,這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會是誰呢?
她一個沒有露財也沒有什麼可覬覦的婦人。
難道,是朱燦意?
她在朱燦意那裡露了馬腳,她遣人來試探自己?
秦瑤光越想越覺得隻有這個答案,於是放下心來,回房睡覺。
她是個利落的脾氣,想到這裡,便重新回去睡覺。
大半夜的,冷了這麼一遭,她在心裡罵著那個打擾了她清夢,讓她必須重新入睡的男人。
兄弟,黑燈瞎火的在外麵,小心撞鬼啊!
秦瑤光拉上被子,聞著有些發黴的味道,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被他咒罵的那個男人騎在馬上打了一個噴嚏,朝著山上而去。
山路難行,他手裡拽著韁繩,對道路熟悉無比。
跟在他身後的長隨低聲道“公子,您受傷了。”
秋夜冷冽的空氣裡有著血的味道。
燕長青微微頷首,道“不礙事。”
他沒想到,隻是簡單一次試探,她的反應大大超出他所料。
想到她說什麼是“五個孩子的已婚婦人”,燕長青就很難不笑。
騙彆人可以,偏偏騙到了他頭上。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他更清楚這五個孩子的來曆嗎?
她的確已婚,卻並非婦人。
居然還被她傷了。
隨著馬匹顛簸,大腿上被她刺傷的地方,隱隱作痛。
她下手還真夠狠的。
不過,她不好好的待在公主府裡,大老遠跑到涇陽來做什麼?
她還以為藏的很好,其實他第一眼就認出她來。
當年大婚,是他對不起她。
長公主身上獨特的尊貴氣質,哪怕她扮做普通婦人,在市井之中他也很容易就分辨出來,更何況婚前他就見過她。
但那五個孩子……
想到公主府裡被她虐待的孩子,燕長青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回到山莊,他吩咐道“傳信給南風,命他查明長公主出府的原因和前後變化。”
“是,公子。”
漫長的一夜過去,鄧嬤嬤幾人如約來到客棧。
秦瑤光卻有些意興闌珊,去縣城的早市裡用了早飯,又買了些特色的布老虎,就打道回府。
大半日的功夫,便進了京城,回到公主府。
或許是昨夜受了驚嚇的原因,她無比想念自己家中的一草一木,還有那五個可愛或者不可愛的孩子。
她連衣服都沒換,直奔逐風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