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排斥肢體接觸和陌生人物品?怎麼我一點都沒感覺。”
謝黎躁極反笑,隻是眼神有點陰沉,“對你當然例外,班長。我不是告訴過你麼,你可是我的病因和病灶,我就是因為你才發‘病’的。”
“……”鬱睿被謝黎那種貪饜又興奮的眼神盯了兩秒,收住笑撇開視線,“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換衣服上台?”
“怎麼樣都行?”謝黎語氣裡透著不掩飾的興奮勁兒。
鬱睿皺眉,冷眼瞥他,“你彆太過分。”
謝黎笑起來,他慢慢貼近,逼得鬱睿退到更衣室的牆根前,才故意狎近地俯身,“我還什麼都沒說呢,班長就知道我要提什麼條件了?”
鬱睿仍舊冷著眉眼,“你如果不做這種亂七八糟的眼神和動作,那我大概還可以裝作不知道。”
“那怎麼辦,做都做了,收回也來不及——班長還要配合嗎?”
“……”
鬱睿默然不語,隻盯著謝黎漆黑的眸子。
更衣室裡安靜了十幾秒。
鬱睿突然一勾唇角,笑意冷淡而疏離。
“我給你兩分鐘時間拿你自己想要的條件——兩分鐘後,你就給我換好衣服滾去上台。”
“……!”
謝黎眼神驀地一沉。
幾秒後,他看著麵前說完話就撇開臉的少年,啞聲笑了起來。
“班長還真是……大義為公,也太感人了吧?”
“你還剩一分五十秒。”少年側著臉,眼睫微顫,聲音卻繃得平靜冷淡。
“你就不怕我真對你做點什麼?”
“一分四十五。”
“不用。”謝黎壓下眼底情緒,緩緩退開半步,也鬆了鬱睿的手腕。
鬱睿回眸看他。
“我換就是了,”謝黎一歪頭,“去外麵等吧。”
“……”看出謝黎真的是這個意思,鬱睿眼底慢慢露出點意外的情緒。
謝黎低下眼,笑,“奇怪我為什麼這麼輕易地放你走?”
“。”
“因為我不敢,班長。”謝黎突然說,“我本來以為隻要你動心了我就沒什麼不敢的事情,現在我發現我錯了——兩年的那個賭注就好像一隻餌,就算它沒有標明獎品,但也足夠勾著我隻敢小心翼翼地追在後麵。知道為什麼嗎?”
鬱睿默然。
謝黎卻笑,“你肯定知道,你那麼聰明……幾乎就是給我挖了一個明晃晃的坑讓我往下跳。那個坑叫希望,叫可能性。”
鬱睿從牆根直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謝黎慢慢舔過尖銳的犬齒,也一點點把心底歇斯底裡的**壓回深淵裡去,他低著眼笑起來,“我跳就是了——為了那一點能夠完完全全得到你的希望和可能性,再渺小我都會跳下去。”
“……”
鬱睿沒說話,隻避開謝黎的眼神輕顫了下。
謝黎伸手給他拉開簾子。
“所以班長,放心吧。兩年的期限到達之前,我一定不會在你不做回應和要求的情況下碰你半根手指。而且,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定聽話。”
鬱睿僵了兩秒,抬腳往外走。
在他從謝黎麵前走過的那一秒,謝黎突然俯近,又開口:“不過,你真覺得兩分鐘我就不能做什麼了麼?”
“……”
那人在他耳邊惡意地笑:
“等兩年後吧,班長。到了那時候我一定幫你知道,就算隻有兩分鐘,也夠我讓你腿軟到哭著求‘饒’。”
“——!”
鬱睿身影驀地僵住。
好幾秒後,在更衣室外望來的學生們逐漸因為茫然不解而彙聚的目光裡,鬱睿僵著身體走出去。
謝黎的視線裡,一點淡淡的紅色染上少年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