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流賊將至,臣就不推辭了。”
“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範尚書放手去乾吧,朕全力支持你。”
“謝陛下天恩!”
範景文老淚縱橫的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的磕了一個頭。
這份信任太難得了。
“好了,範尚書年紀大了,不必被禮節拘束。”朱連親自走到範景文身邊,伸手將他攙扶起來。
“說第二件事之前,朕先打聽兩個人,焦勖和湯若望。”
範景文年紀雖然大了,記性卻非常好,他稍加思索後說道:“焦勖,南直隸寧國人,現任工部員外郎一職;湯若望乃西洋人,現任工部主事,與焦勖共同研製火器。”
“好,一個時辰後你和他們兩個去戊字庫等著朕,朕有要事相商!”
範景文心裡開始犯嘀咕。
流賊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研發出新式火器。
就算能研發出來,量產也跟不上。
作為臣子他不能多說什麼,隻能施禮後離去。
此時殿門外隻剩下兩個人。
“王承恩,讓襄城伯進來吧。”
“遵旨。”
李國幀得到召見後,邁著孔武有力的步伐急匆匆走進大殿。
襄城伯爵位自建文四年設立以來,傳到李國幀這裡已經是第十一代。
這位年僅二十六的襄城伯李國幀身高五尺半,健壯的肌肉將朝服撐的溜圓。精氣神飽滿,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朱連沒有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曆史上的李國幀能言善辯,但作為武將,無論帶兵作戰還是運籌帷幄的本領都不行。
屬於忠誠度足夠,能力不足的一類人。
李國幀來到偏殿後跪地施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李國幀站起身,黝黑的臉色寫滿了焦慮。
京營總督掌管三大營的兵馬,自己手底下的兵他門清的很。
四萬人裡麵,有一半人沒摸過槍。
雖然槍是神機營的標配,但按照規矩,京營士兵訓練科目中有熟練用槍這一項。
如此的士兵,羸弱的戰力,怎麼守?
他哭喪著臉說道:“陛下,臣有罪。京師三大營兵力空虛,戰力羸弱,臣作為京營總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襄城伯不要自責,京營的弊病非你之過,朕不會治你的罪。”
朱連說的是實話,也是真心話。
李國幀是崇禎十六年八月十號當上的京營總督,他的前任是成國公朱純臣。
京營的鍋在朱純臣身上,不在李國幀身上。
見崇禎沒有治罪的意思,李國幀鬆了口氣,“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襄城伯乃大明砥柱,朕打算讓你前往南京輔佐太子,你意下如何?”朱連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李國幀咽了口唾沫,他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謹慎。
崇禎出了名的善變多疑,此時讓他去南京輔佐太子,看似是信任實則是考驗。
回答錯了,襄城伯的爵位將終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