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容的言論時,袁繼鹹以為他真的喝多了。
看到張容微微上揚的嘴角,他才明白對方在演戲。
就在袁繼鹹打算配合的時候,卻見張容兩眼一閉摔倒在地。
“這...張公公怎麼了?”左良玉謹慎的後退半步。
他不敢接觸張容,怕被對方下毒。
“讓左兄見笑了,張公公喝多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改日再飲!”袁繼鹹不知道張容葫蘆裡裝的什麼藥,隻能戰術性撤退。
左良玉巴不得他們快點走,嘴裡雖然說著客套的話,卻吩咐下人用最快的速度將張容抬起來,送到門外的馬車上。
看著馬車徐徐遠去,左良玉這才將心放回肚子。
“爹,你和袁繼鹹平日關係不錯,他真會對我們下手嗎?”左夢庚不解的問。
“嗬,”左良玉看著杯盤狼藉的大堂,冷冷一笑,“不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對了,快去沐浴更衣,我懷疑張容在你衣服上下了毒!”
隨後又吩咐下人:“將今日宴席所有用過的東西全都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安排完這些後他又不放心,來到衙門外對值守的將領說道:“調一千人將府衙圍起來,飛進一隻鳥來拿你是問!”
......
馬車內。
袁繼鹹正要詢問時,張容一翻身坐了起來。
“張公公,今日下毒可還順利?”
張容麵色陰沉的看著府衙方向,雙拳緊握,“這廝太謹慎,我沒機會下毒!”
袁繼鹹怔了怔:“沒機會?我看話本裡麵能隔空下毒,張公公為何不試一試?”
張容沒好氣的反駁道:“話本上寫的內容都是胡編的,錦衣衛和東廠做不到!”
古代又叫傳奇、話本。
起源於唐朝,發展於宋朝,元朝叫雜劇,到了明清皆稱話本。
尤其是明末,由於雕版印刷技術的成熟,印刷成本大幅下降,導致明末,禁書等刊印品泛濫。
袁繼鹹拍了拍腦袋:“看來,下毒是不可能了?”
“嗯,袁大人就不要顧及情麵了,明天按計劃行事吧!”
“可是...”
“我知道袁大人與左良玉私交甚好,但,道不同不相與謀。左良玉今日的表現你我都看在眼裡,莫說五萬兵馬,就是五千兵馬他都不會借給你!”
“陛下和朝廷能容忍他擁兵自重,前提是聽從調遣!”
“本想讓他們父子體麵的死,是他們自己不要體麵的!”
聽著張容的言論,袁繼鹹終於放下心中最後一絲憐憫,歎了口氣後,躺在馬車裡沉默不語。
次日一早,袁繼鹹早早來到府衙大堂。
“左兄,袁某奉旨向左兄借調五萬兵馬,勞煩左兄成全!”
左良玉頓時露出略顯憨憨的笑容:“袁兄誤會了,不是我不借,是他們不聽我左某人調遣。這些人有的是張獻忠的降兵,有些是招募來的新兵,戰力不足,忠誠有限。”
“更何況朝廷欠餉,他們毫無戰心。”
袁繼鹹掃了眼門外的張容,旋即壓低聲音:“左兄,張容是朝廷派來監督我的,麻煩左兄將手下的將領都喊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幫我演一場戲!”
左良玉想了想,點頭同意。
擁兵自重已經成了事實,但與朝廷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尚未捅破。
朝廷需要他的兵對抗張獻忠,而他也需要朝廷發放軍餉糧餉。
現在幫袁繼鹹就是幫自己。
半個時辰後,武昌府府衙外被明軍團團包圍。
左良玉為了自己的安全,再次調集一千步兵守在府衙附近。
兩個字:淨街。
錦衣衛東廠擅長暗殺,前提是藏在暗處。
隻要將附近的街道清空,彆說錦衣衛,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殺不了他!
得到淨街的消息後,左良玉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