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性忠以打麻將的名義騙了趙王殿下一百萬兩銀子!”趙王府左長史繼續訴說著李性忠的罪狀。
趙太王妃坐在轎子裡沉默片刻:“還有嗎?”
左長史怔了下:“沒...沒了。”
“哦。”趙王太妃先是應了一聲,隨後吩咐抬轎子的下人:“打道回府。”
嗯?
趙王府左長史頓時愣在原地,他急忙上前一步走到轎子旁邊,用沉重的語氣再次詢問道:“趙王太妃,李性忠從趙王那騙了一百萬兩銀子,您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趙王太妃掀開轎子的窗簾,一臉平靜的盯著左長史反問。
“李性忠區區一個保定總兵,他肯定不敢頂撞趙王太妃您啊!”
趙王太妃柳葉眉猛地一挑,麵色陰冷至極的反問道:“李性忠乃李如鬆之子,李成梁之孫!之前一直在遼東擔任中軍副將一職,現在突然被升為總兵,說明了什麼?”
“說明...李家又受到重用了。”左長史無奈的回答道。
“誰重用他?”趙王太妃再次反問。
“當...當今陛下。”
“嗬!”趙王太妃麵色由冷轉寒,“對抗李性忠就是對抗朝廷,對抗當今陛下!我們孤兒寡母何德何能敢對抗陛下?你此舉不是把我們母女往火坑上推嗎?”
隨著趙王太妃一番話,左長史的臉色紅一片白一片。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趙王太妃見左長史沒了反駁的話語後,她歎了口氣:“哎!我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陛下有難處,誰都不想第一個幫。”
“事辦好了,功勞不一定是咱們的。事辦壞了,論罪時那幫朝臣會把咱們放在第一位!”
“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這個口子將會越開越大。從此以後,趙王就是陛下的趙王,隻有這樣才能在其他藩王的攻擊下活下來。”
“是不是?”
“是!”左長史臉紅之餘神態有些激動,趙王太妃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他的心裡,他想不激動都不行。
趙王太妃繼續說道:“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陛下因為沒有人幫助而身死殉國了,大明朝又該何去何從?”
“這...”左長史猶豫了一下,沒敢說話。
“我知道你們這些文人心裡怎麼想的,大明朝藩王那麼多,親王死光了還有郡王,郡王死沒了還有鎮國將軍,隨便找一個就能當皇帝,是不是?”
左長史已經羞愧的滿臉血紅,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子裡,讓彆人看不到他的臉色。
“可是你們忘了啊!”趙王太妃再次歎了口氣:“當今陛下登基以來雖然天不遂人願,但世人卻非常認可陛下。老百姓們對姓朱的沒有太多好感,但對當今陛下卻是打心裡佩服。”
“一國之君隻吃素食,穿打補丁的衣服,天還未亮就上朝,日落西山才休息,十幾年來如一日!縱觀整個大明,還有哪位君王如此努力?另外,陛下還有一個會做飯,織布,裁衣的皇後。”
“還有...”
見趙王太妃還要繼續說,左長史羞愧的打斷了對方:“在下知錯了,請趙王太妃彆說了。”
趙王太妃盯著左長史看了好一會,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李性忠有求於我們,能幫就幫一把,幫他就是幫陛下。李自成對藩王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聽說過,現在幫陛下就是幫咱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