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賴臉都氣白了,他指揮騎兵掩殺百餘步後調轉馬頭退了回去。
不能再追了,再往前追就到了明軍中軍火炮的射程。
翁之琪率兵退了五十步後定睛向前看,“哎...!”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
“怎麼翁副將?”
“本想誘敵深入,不曾想對方沒中計!”
“那...怎麼辦?總兵大人還指著我們此戰有所斬獲呢!”
“再攻!”翁之琪兩眼一瞪,命令部隊再次了攻上去。
在震天的喊殺聲中,明軍步兵再次衝了上來。
戰車在前,步兵在後。
懾於建奴騎兵對兩翼的威脅,翁之琪在兩翼加強了兵力。
轟!
火器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鳥銃射出的彈丸和弓箭射出的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落在人群中,痛苦聲一片。
圖賴還是老戰術,針對明軍側翼使用切角戰術,不求傷敵隻求襲擾!
明軍雖然在側翼增加了兵力,但根本不是圖賴的對手。
這些騎兵來去如風,隻要抗下明軍第一輪攻擊,後麵的箭雨就能讓明軍抬不起頭來。
馬岱和王永吉隻能想辦法護住後方,既不敢追擊,也不能逃跑,打的十分憋屈。
砰!
一個明軍腦門中彈,鮮血和腦漿幾乎同時崩了出來,屍體在顫抖中倒地,與另一個戰友倒在一起。
痛苦和絕望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即便有戰車為盾,在建奴步兵的火器阻擋下,建奴騎兵的箭雨覆蓋下,明軍還是不可避免的開始增加傷亡。
尤其是兩翼的步兵,他們身上幾乎都插著箭簇。輕者鮮血溢出染紅了甲胄,重則倒地死亡。
“傳令,緩退!”眼看重傷和死亡的人數已經多達數百人,翁之琪急忙傳令後退。
不出意外的是,建奴步兵和騎兵都沒有追擊。
步兵繼續站在原來的位置等待明軍進攻,騎兵則退到步兵兩翼,一邊休息一邊觀察明軍的動向。
“翁副將,不能再攻下去了。傷亡倒還是其次,主要是操作戰場的兄弟們快沒力氣了。”一個參將站出來說道。
翁之琪看向前麵的戰車營士兵。
那些手拿武器的人倒還好,畢竟雙方始終單兵相接。火器兵隻需要裝填火藥和彈丸,然後開火。
所以消耗的體力並不多。
可是那些操作戰場的士兵就慘了,進攻時要推車,撤退時拉車。
車上不但有佛朗機,彈丸和火藥,還有他們平時使用的武器。
這些武器包括但不限於戚家刀,長矛和各種鈍器。
兩軍對壘短兵相接時,他們會像其他士兵一樣拿起武器衝出去殺人。
“翁副將,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軍連續兩次強攻未果,不如暫且退回去,與總兵大人商議後再做決定。”
“住嘴!”翁之琪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那個參將,“亂我軍心,信不信現在就砍了你?”
那個參將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繼續向前兩次一樣進攻,將會收獲同樣的結果。
除非對方火藥耗儘!
但這個願望根本不現實,因為投降建奴的龍門衛儲備了不少火藥!
雖然不能讓建奴肆無忌憚的用,但應付這種規模的戰鬥還綽綽有餘。
“總兵大人,翁之琪久攻不下士氣銳減,是不是把他換下來?”中軍帥旗旁邊,副將邱鉞對黃得功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