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劉佳胤問。
“賭守軍和百姓能守住城池!”秦良玉指著地圖上的涪陵說道:“涪陵地處長江和烏江交彙處,地勢平坦卻不開闊。”
“張獻忠若想攻下涪陵,必然會用船渡河。他渡河時我軍並不出擊,而是假裝示弱,讓其攻城。”
“守兵和臨時招募的百姓隻需抵擋一兩日,等張獻忠大軍疲憊時,城中戰兵一湧而出,用精銳之兵擊其疲憊的前軍,其必然潰敗。”
“彆說他有十六萬,就是有二十六萬兵馬也擋不住潰敗之勢!”
“如此反複幾次,張獻忠必然元氣大傷。”
眾人聽罷,紛紛開始思考計策的可行性。畢竟之前連續兩次兵敗,再不思變的話,
片刻後,曾英說話了:“啟稟總督大人,末將以為此計不可。”
“為何?”
曾英沉默了一會說道:“張獻忠善用內奸,每次攻城前必然派內奸入城,等守軍招募百姓守城時,這些人會借機混入隊伍之中。等張獻忠一到,立刻開城投降。”
“據我所知,號稱堅不可摧的武昌就是這麼丟的。忠州...也是這麼丟的。害我損失兩千兵馬,哎!”
秦良玉原本閃爍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張獻忠兵力多也就算了,竟然還用這種計謀,簡直無解。
等等...
秦良玉目光在屋裡麵搜索一番,最後落到錦衣衛百戶王忠身上。
一直沒說話的錦衣衛百戶王忠站出來拱了拱手,說道:“秦總督,此計無解!”
“錦衣衛固然能抓奸細,但前提是有人可用,且在城中提前有布局。我此番入川隻帶了幾名隨從,涪陵城內的錦衣衛也不過寥寥十數人。”
“靠這些人抓奸細,如大海撈針,根本做不到!”
“最關鍵的一點,這些奸細都藏在百姓之中,很難一個一個的甄彆!”
屋內又安靜了下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行的辦法,沒想到被另一個問題難住了。
奸細!
怎麼抓奸細呢?
如果沒有奸細,張獻忠很難攻下長江沿岸的城池。
長江沿岸城市的城牆多是石頭堆砌而成,想攻城必須用雲梯。再加上長江沿岸雨水充沛,氣候濕潤,尤其是重慶一帶,四季潮濕,火藥極易受潮。
火藥受潮也就意味著無法使用各種火器!
雲梯加冷兵器攻城,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涪陵和長壽兩城都麵臨內奸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城破是早晚的事!”曾英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