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讓我保密!”英國公張世澤一臉認真的回答。
這......
陽武侯薛濂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啞然:“看來我高估了自己。”
本以為憑私交能從張世澤這裡打聽到什麼消息,現在看來確實想多了。
減免田租的消息是張世澤自己散播出去的。
在此之前他進過宮。
也就是說,基本確定張世澤的行為是受皇帝指使的。
崇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要到底乾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在薛濂腦海中浮現!
張世澤苦笑一聲:“薛兄就不要為難我了。你是聰明人,肯定能猜出端倪。”
薛濂不甘心,繼續旁敲側擊的問。
張世澤回答的滴水不漏。
既不回答問題,也不挑明態度,用各種冠冕堂皇的話敷衍。
兩刻鐘後,薛濂放棄了幻想,悶悶不樂的從英國公府離開。
剛走出府門,一騎快馬從街角處飛奔而來。
薛濂放眼望去,發現來人是他府中家丁,
家丁來到薛濂麵前翻身下馬,單膝下跪:“啟稟侯爺,通州出事了。”
“通州出事了?”薛濂皺了皺眉,“近前說話。”
“是。”家丁來到薛濂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通州那邊送來消息,朝廷欽差查出了通州霸占民田一事,望侯爺悉知。”
薛濂愣了下,隨即冒出一個想法。
朝廷以賑災的名義向通州派出一支欽差隊伍,領頭的是戶部侍郎張宸極,東廠提督王之心隨行。
看來賑災是假,查地是真。
等等...
聯想到英國公張世澤減免佃戶田租一事,薛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種種跡象表明,他們這些勳貴要遭殃了!
“我知道了。”薛濂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問道:“府中誰管理通州莊田?”
“回侯爺,是薑安國父子。”
薛濂沒說話,對著家丁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家丁有些為難:“薑安國是侯夫人堂弟的表哥,小的這麼做怕...”
“怕什麼怕!”薛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棄卒保帥的道理她還不懂嗎?你做完這件事後去府上領五百兩銀子,找個地方藏起來,記住動手的時候不要見血!”
“是!”家丁剛要領命轉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啟稟侯爺,薑安國本人就在府中,小的隨時可以下手。薑安國的兒子薑遊此時正在通州,已經被抓起來了,小的怕是無能為力。”
“薑遊?”薛濂在心中記下這個名字,“此人不用你管了。”
“遵命。”家丁起身上馬,快馬加鞭消失在街角。
回府的路上,薛濂騎在馬上心亂如麻。
他在想,這件事是張宸極,王之心的個人行為,還是崇禎的意思?
如果是張宸極和王之心個人行為,憑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將此事擺平。
如果是崇禎的意思,這件事就比較麻煩了。
因為他不知道崇禎是想要他的錢還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要錢,他隻需哭窮並捐出一部分銀兩也能搞定。如果想要命,他隻能魚死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