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拉下水了?”永康侯徐錫登一臉的詫異,“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定國公徐允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穩了穩情緒反問道:“諸位,薛濂犯了什麼罪?”
定西侯蔣秉忠說道:“據宮裡傳來的消息說是霸占民田,試圖屠戮百姓,結果被王之心揭發。”.z.
“不應該啊!”徐錫登很是不解:“霸占民田固然有罪,但隻要退還民田認罪認罰,陛下是不會將薛濂怎樣的。可屠戮百姓就不同了,陛下盛怒之下很可能將薛濂處以極刑!”
“薛濂沒道理這麼做啊!”
徐允幀站起來在房中踱步,走了一會又坐回了椅子上:“所以說,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剛要開口繼續說,忽然心裡一動。再次站起身走到房門旁,打開房門後向外麵看了一眼,隨後將房門緊閉。
“京師附近這麼多地方,欽差隊伍為什麼選擇了通州?選擇通州也就罷了,通州那麼多勳貴的莊田,為什麼偏偏隻查薛濂?”徐允幀眯著眼問。
“定國公的意思是...?”
“陛下要拿薛濂開刀!薛濂知道陛下要拿他開刀,索性將事情鬨大,順理成章的被抓進詔獄。”
永康侯徐錫登瞪大了眼睛:“不是,他...他有毛病吧?認罪認罰不就好了,鬨大了如何收場?”
“非但沒有毛病,反而是聰明的表現!”徐允幀再次向窗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成國公的下場諸位都看到了吧?”
眾人交換眼神後,同時點頭。
大明朝一等公爵成國公朱純臣因罪被殺,家產也被籍沒充公。
傳承了兩百多年的爵位,就此終結。
可惜,可歎!
“陛下先殺成國公,現在又盯上了陽武侯。薛濂自知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索性將事情鬨大,把事擺到明麵上來,逼咱們聯合起來對抗陛下。”
“如果不聯合呢?”徐錫登反問。
“這個問題問得好!”徐允幀站了起來,“諸位,你們誰敢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朱純臣?”
眾人沉默不語。
徐允幀說的不無道理,崇禎能對朱純臣下手,就能對其他勳貴下手。
他們這些老牌勳貴不比那些新銳勳貴。
老牌勳貴隻是祖上有功,除了與皇室成員聯姻外,對皇帝和朝廷幾乎沒有任何貢獻。
反觀那些新銳勳貴,尤其是劉文炳,劉文耀這些人。
論關係,這些人是皇帝的近親,他們比不了。
論能力,這些人能領兵作戰,他們比不了。
論忠誠,他們更比不了。
“所以聯合起來才是唯一出路!更何況薛濂前腳被抓,後腳宮裡就死了人,陛下很難不往咱們頭上懷疑!陽武侯府和我府上的命案大概率出自錦衣衛之手。”
“我的話說完了,諸位好好想想吧!”
在場的幾位勳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他們在考慮徐允幀的話是否有誇大其詞的成分。
良久,永康侯徐錫登第一個表態:“既然如此,咱們就聯合起來。”
“對!薛濂隻犯了霸占民田這一樁罪,其餘指控並無實證。咱們聯合起來保薛濂,逼陛下妥協。”定西侯蔣秉忠附和道。
“可是...如果陛下執意要殺薛濂呢?”坐在角落裡許久未言的武安侯鄭之俊站起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