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是錢謙益這種,熱衷於黨爭。不管是黑是白,隻要能損人利己,就帶頭衝鋒。
後期他暗中反清不是真心愛大明,是他無法從滿清那裡得到想要的東西。
第二種以孫承宗,李邦華為代表。他們隻想低頭做事,對黨爭不感興趣。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史可法屬於第三種:理想主義者。
朝廷黨派林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他想聯合各黨平息黨爭,讓他們把精力放到朝政上來。
顯然,這個理想是無法實現的。
曆史上,史可法的政治和軍事能力都很一般,甚至隻能用及格來形容。
是曆史將他推到了風口上。
他的能力主要體現在施政和治理百姓方麵。
朱慈烺見史可法不表態,轉而看向自己的老師,同樣是東林黨人的倪元璐。
倪元璐白了一眼馬士英,對著麵前的空氣說道:“我朝十一年阮大铖閒居南京,廣為交結,圖謀複起。吳應箕、陳貞慧等起草《留都放亂公揭》,揭其罪狀,署名者多達一百四十餘人。阮大铖甚懼,閉門謝客。”
“如果阮大铖是冤枉的,他為什麼要閉門謝客?此等亂臣賊子,還是待在鄉野種地為好。”
倪元璐一句話直接把阮大铖的前路堵死了。
馬士英低著頭,目光愈發凶狠起來。
朱慈烺見氣氛有些冷,開口將話題帶回正軌:“諸位,朝廷送來的錢所剩不多,厚此就會薄彼。”
“具體怎麼花不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正好管錢的人在這,咱們商量一番。”
眾人的目光這才放到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身上。
高弘圖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賬本。
“諸位,給袁繼鹹,南京京營發完軍餉後,南京戶部存銀六十六萬三千四百兩。其中六萬三千四百兩銀子給太子殿下留作私用,剩下的才是你們的。”
他怕彆人誤會,補充一句,“六萬兩銀子並不多,永王,定王,六宮內眷的開銷,南遷隨行的錦衣衛,廠衛餉銀都從這裡麵出。”
“說吧,你們都需要多少銀子?”
魏國公徐弘基點頭拱手:“鞏固城防需要白銀二十五萬兩。”
“白銀十萬兩。”史可法跟著說。
“也不多啊!魏國公二十五萬兩,史尚書十萬兩,我這邊需要十五萬兩,還剩十萬兩呢!”馬士英疑惑的看向高弘圖。
高弘圖反問:“這個月的餉銀發了,下個月呢?下下個月呢?必須留一半備用,否則會引起兵變!”
“那你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什麼意思?找事?”
“到底是誰在找事?你是鳳陽總督,領兵打仗的人會不知道預留軍餉?笑話!”
高弘圖和馬士英激烈的爭吵起來。
最初兩人隻是就事論事的吵。..
吵著吵著馬士英變了套路,開始人身攻擊。
“高弘圖,大明朝姓朱不姓高!!現在是太子殿下監國,錢怎麼花應該由殿下說了算,不是你這個戶部尚書。”馬士英借著吵架的機會,不但拍了朱慈烺的馬屁,還把問題的性質改變了。
影射高弘圖不尊重太子,獨斷專權。
“太子監國也好,陛下親臨也罷,戶部都是這個態度。”高弘圖沒有多想,繼續據理力爭。
眼看事態愈演愈烈,史可法站出來打圓場:“兩位彆吵了,不是誰的聲音大錢就給誰花!此事還得由殿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