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繼鹹剛要吩咐所有人原地休息,隻聽一座宅子院門大開,裡麵傳出陣陣哭聲。
“去看看。”袁繼鹹左手持刀,右手抓著刀柄,麵色微寒。
自從他除掉左良玉後,一直給各部強調軍紀。
此前拖欠軍餉,士兵們吃不飽肚子偶爾有劫掠行為,他大多時候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錢沒糧,總不能讓士兵喝西北風吧?
不過對於奸淫行為,他毫不留情。
發現一個,斬首一個。
兩個士兵剛走進院子,裡麵爆發出慘烈的女人喊聲:“啊!!!”
袁繼鹹不放心,又安排七八個親兵衝進院子。
片刻後一個親兵走回來低聲說道:“袁總督,昨夜這裡有賊人闖入。一家四口三人被殺,幸存的是一個少婦,她本人先是被人侮辱,隨後胸前挨了兩刀。”
“不過她命大,刀口不深,所以當時沒死,一直活到現在。”
袁繼鹹氣得咬牙切齒,眼裡閃著一股衝天怒火:“走,帶我去看看。”
在親兵的帶領下,袁繼鹹邁步穿過小院,走進屋子。
三間普普通通的土坯房,中間是廳房,兩邊是臥房。
袁繼鹹還沒走進左邊臥房,便被刺鼻的血腥味嗆了一口。
臥房裡的像是被洗劫了一樣,所有東西都不在原來的地方擺放。
桌子堆在門口,凳子扔在角落裡。
地上躺著一具屍體,血液早已凝固。
床上躺著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身上蓋著沾滿血跡的床單,出氣多進氣少。
看眼就要活不成了。
袁繼鹹長歎一聲,輕聲問道:“知道凶手是誰嗎?”
女人用儘全身的力氣搖頭,不等袁繼鹹繼續問,她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官...爺,凶手身穿戎裝,我把...凶手的...左耳朵咬掉了一塊。”
“求官爺...給我,給我一家四口,報仇雪恨!”女人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袁繼鹹閉上眼沉默了一會,邊往外走邊吩咐:“把她們一家四口的屍首運出城,單獨挖一個坑埋了吧。”
“另外,問一問街坊有沒有線索,昨天動靜肯定小不了。”
“其餘人原地休息,吃完乾糧後繼續乾活。”
袁繼鹹剛坐下打算吃炒麵,親兵急匆匆跑來:“袁總督出大事了。這附近有二十多戶,一百多口人,全都死於非命。”
“什麼?”袁繼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昨天剛給各部強調軍紀問題,今天就出現這種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
明目張膽的作對!
袁繼鹹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
此去西征張獻忠,武昌府是他的大本營。兵源,糧草都要通過這裡才能去往前線。
武昌府,不能亂。
此前城中也出現過類似的事,但凶手隻劫色沒殺人。
現在出現十幾起命案,顯然是有人作祟。
城中軍民十數萬人,想查到凶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不查到凶手,他又沒辦法安心西征。
袁繼鹹憤恨得看向南京方向,嘴裡喃喃自語:“難道朝中真有人不想讓我西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