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華覺得如果用活人換活人,建奴肯定會同意。
但是用死人換活人,再加上要換的人是祖大壽...
建奴大概率不會同意。
“不換?那就彆換了,反正是他們主動提出來。”崇禎滿不在乎的說道。
李邦華麵露為難之色:“可是...魯王及其家人被俘,如果不換,魯王一家人怕是有生命危險!”
“是啊陛下,祖大壽固然重要,但沒有魯王重要。”兵部侍郎王家彥也跟著勸。
其餘人紛紛施禮:“還望陛下看在宗親的份上,退讓一步。”
麵對大臣們的勸阻,崇禎不為所動:“諸位,當年太祖高皇帝起兵伐元時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朱氏一脈從不畏懼死亡,隻要死的有意義,就無愧於列祖列宗。”
“魯王身為宗親,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李邦華歎了口氣,不再繼續勸解。
魯王是宗親,救不救全由皇帝做主,他們無權乾涉。
其實魯王朱以海也夠倒黴的。
崇禎十五年建奴入關劫掠攻陷兗州府。
上一任魯王朱以派(朱以海的兄長)自縊而亡,朱以海躲在死人堆裡才逃過建奴的屠殺。
死裡逃生的朱以海在崇禎十七年二月襲魯王爵位。
從襲爵到被俘,隻過了半年多的時間。
“派人給建奴回信,就按照朕的意思答複。想拿回阿濟格和遏必隆的屍首也不是不行,需要用祖大壽及其麾下將領來換。”
“否則免談。”
處理完這件事後,眾人將目光重新放到第二封塘報上。
李邦華拿起王家彥手中的塘報說道:“陛下,曲阜塘報上說,劫掠衍聖公府的那夥人戰馬精壯,裝備精良,自稱是大順軍。”
“李闖賊?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劫掠衍聖公府,就不怕天下讀書人口誅筆伐嗎?”邱瑜皺著眉說道。
“是啊,李闖賊大抵是瘋了!李岩,牛金星,宋獻策也跟著一起瘋了!”
“竟敢褻瀆聖人之所,簡直可恨至極!”
“請陛下出兵曲阜,給衍聖公討回公道。”
在場的大臣們群情激昂起來。
李邦華皺了下眉繼續說道:“諸位先彆急著下結論,此事有些蹊蹺。”
“什麼蹊蹺?”
“賊人在曲阜劫掠錢財時天氣炎熱,有人摘下了鐵盔,露出了金錢鼠尾辮。”
金錢鼠尾辮?
乾清宮陷入到短暫的安靜之中...
“是建奴!”王家彥脫口而出。
“對,隻有建奴才留金錢鼠尾辮。”有人呼應。
“我知道了...建奴既想當劫匪,又想立牌坊。為此他們派漢八旗自稱流賊,攻下曲阜洗劫了衍聖公府。”
“他們本想把這件事甩給李闖賊,沒想到天氣太熱露出了破綻。”
“是了,王侍郎分析的句句在理!”
“錯不了,就是建奴!李闖賊主力當時正在大名府一帶與我軍對壘,就算他有心,也沒有能力攻下曲阜。”
“建奴啊建奴,簡直不是人!”
“請陛下將此事昭告天下讀書人,讓他們看清建奴的真麵目。”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眨眼間。
在場的十幾個大臣紛紛下跪,請求崇禎昭告天下。
崇禎強行壓下即將上揚的嘴角,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龍書案上:“建奴竟敢褻瀆聖地,朕心甚怒!”
“來人,擬旨!”
......
最先將這個消息傳出來的不是崇禎的聖旨,而是報紙。
在崇禎的授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