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原來是...吳先生的高徒,快...快請!”躺在病榻上的張獻忠在得知對方的身份後,立刻掙紮著坐了起來。
吳有性此前隻是一個小遊醫,沒什麼名聲。
崇禎十四年山東、浙省、南北兩直鼠疫大爆發,感者尤多。至五六月益甚,或至闔門傳染。
為此他深入疫區邊給病人看病,邊分析疫情。
經過多次試驗,吳有性配製了一種可以緩解並治療鼠疫的藥方:達原飲。
這讓他在百姓心目中名聲大噪。
吳有性認為瘟疫是由“癘氣”經口鼻進入患者體內,進而導致患者發病。
也就是現代醫學中的空氣傳染和接觸傳染。
不過...
這個理論被當時的醫學界視為誤導人的異端學說,所以吳有性一直在民間行醫,並未獲得官方認可。
張獻忠覺得吳有性醫術高超,他的學生也差不到哪兒去,於是第一時間讓那個郎中進來。
旺兆麟得意的目光依次從眾人臉上掃過,隨後親自走出帳外,將一個中年男子迎了進來。
來人的年紀在四十左右,身穿一件草綠春滿園羅裰衣,腰間係著橙紅蠻紋帶,黑白相間的頭發被網巾束在頭頂上。
麵如重棗,體型消瘦,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他走進軍帳後環顧一周,最後將目光落到張獻忠身上:“這位軍爺病的不輕啊。”
不等張獻忠說話,他就上前一步來到張獻忠麵前,仔細觀察一番後開始把脈。
旺兆麟趁機介紹:“諸位,這位郎中名叫趙永年,是名醫吳有性的親傳弟子。籍貫湖廣武昌府,與吳先生一樣喜歡遊走行醫。”
過了一會,趙永年鬆開張獻忠的手腕。
劉文秀忙問:“趙先生,我義父病情如何?”
“此症有風有寒,有暑有濕,乃六淫之邪外侵所致,症狀與傷寒相似卻又不同。”
李定國被趙永年這番話說的有點蒙,跟著問道:“先生可有良藥醫治?”
“有,”趙永年起身來到軍帳的桌子上,隨手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寫字的同時,他用眼角餘光在桌子上尋找有用的信息。
片刻後,一張藥方呈現在眾人眼前:“上用水二盅,煎八分,早、晚溫服。不出數日,即可痊愈。”
張獻忠強打精神:“多謝先生良方,不知先生能否在軍中停留幾日?”
趙永年一愣,“軍爺是要扣留我嗎?”
“非也,”張獻忠一臉的嚴肅:“自從來到永州之後,軍中有很多軍士患病,我想勞煩先生幫忙瞧一瞧。”
“當然不白幫忙,該給的酬勞我們一文不少。”
趙永年鬆了口氣:“原來是這事,反正我也四處遊走行醫,哪裡有病人我就去哪裡,既然這裡有病人,我就在此停留數日。”
“多謝先生。”張獻忠對著趙永年拱了下手。
趙永年迫不及待的問:“病人在哪兒?”
“先生歇息片刻後再去吧!”
“無妨,瞧病要緊。”